风声, 蝉鸣,树影婆娑。 蜷缩在角落中的黑影屏住了呼吸。 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警觉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 仍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黑影稍稍动了动因为长时间没有移动导致麻胀酸软的手脚。 嘶。 因为身体四肢传来的酸软,黑影无声的倒吸一口凉气。 也正是神经系统接收到了疼痛的感觉才让黑影更加打消了冒了点苗头的退缩心理。 都到这里了,总要做些什么。 他盯着眼前的木门,缓缓探出了手。与此同时,也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便会毫不犹豫的从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二楼窗口跳窗逃生。 抱着这样的心态,随着细微的金属锁扣的声音响起, 卧室房门被缓缓打开。 一直捏着把汗的黑影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的踩着光滑的木质地板走了进去。 找到了。 那个在不该出现的时间与地点出现了的少年。 呼—— 不知何时变得猛烈的晚风从纱窗的孔隙中吹出, 温柔的抚起了月白的窗纱,搭配上皎洁的银蓝月光, 如梦似幻。 而这样美丽的场景,悄然走到幸村身边的黑影却是无心欣赏。 他看着紧闭双眸, 面容平和的俊美少年,迟迟没有动作。 还是一个国中生啊。 似乎被勾起了心中为数不多的,能被称为人性的东西,站在床头, 影子几乎将深度睡眠中的少年完全笼罩的黑影一时间居然起了放弃的念头。 然而, 手里握着不止一条人命的他也清楚, 如果自己被警方抓住,哪怕是几乎已经废除死刑的霓虹, 对于他的判决也绝对不会轻到哪去。 未来的自由甚至是生命与一时的怜悯、内心的柔软到底哪个重要? 在脑中闪过这个问题后的下一秒,他的心中几乎是瞬间有了决定。 深深的看了眼面容平和的俊美少年, 黑影伸出了手, 尖锐的利器反射着银芒, 宛如流星一般于高空狠狠滑落。 抱歉,去/死/吧—— 什、什么... 黑影瞳孔缩成针尖般大小,看着自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一分一厘的手,以及悬在少年颈部闪着寒光的弹簧刀,目呲欲裂。 这是,什么情况?! 黑影颤抖着唇瓣,冷汗直冒。 魔法?! 不、不可能的,要相信科学。 一定是什么机关。 就在他尽全力自我催眠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抹星星点点微如粉尘的银蓝色细小亮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困意突然从脑中传来。 困... 我怎么会... 没等察觉到不对劲的他细想,整个人便瞬间断片,失去了意识。 如面条般瘫软下来之后,徒留一只握着凶器的手被空气禁锢在原地。 这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而就在黑影失去意识的下一秒,空气一阵扭曲,全副武装,连面具都装备上了的仁王显露了身形。 “辛苦了,眠。” 细心的他还更改了声线,低沉磁性的男低音在房间响起。 声音不大不小,却没有引起任何反应。 具现化的库洛牌朝仁王行了个宫廷礼,而后顺从的变回了本来的样子,轻飘飘的回到了少年的指缝间。 眠。 仁王看了眼这张刚收服没多久的库洛牌,感慨了这张卡牌出现的凑巧后,将它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少年心念一动,黑影诡异的无视了地心引力的手软软垂下。 而那把弹簧刀则轻飘飘的悬浮在半空中。 ‘都录下来了?’ ‘Yes,My Master.’ 几乎是集当前最新系统为一体的流星自然也拥有最基础的功能——录像。 和凶器一同悬浮在半空中的仁王环视四周。 凶手、凶器、受害者。 齐活了。 少年眯了眯眼,毫不客气的当场使用精神力侵入凶手大脑,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被霸凌的国中和高中、存在感极低的大学、压力巨大的登山目标。 以及,合宿中途突然遇到的,少年时期的霸凌者们。 于是崩溃的心理。 最后便是残忍血腥的分/尸画面。 啧。 仁王藏在面具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极为难看。 虽说他早在次元战场上经受了烽火硝烟的战斗洗礼,但在看到这种单纯的恶以及赤裸裸的虐/杀画面时,还是忍不住反胃。 感觉自己侵入的一小节精神力都不干净了。 白发少年嫌弃的将用过的精神力团吧团吧后,按在了精神域外围。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在控制了凶手,且大概知道他做了多少恶行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不是吗。 更何况是身负魔法外挂的仁王君。 天蒙蒙亮的时候,忙了好一阵的白发少年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