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安井七央跟着中原中也进入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 路过条野采菊时,安井七央招招手低声喊了一句“条野先生”,条野采菊就跟着她进入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 白发军官从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入港口黑手党的大楼是以这样的方式,就和黑发的俄罗斯青年从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拷进军警基地的理由与自己无关一样。 安井七央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 尽管从外部看,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已经足够突出,它拥有足以睥睨周围一众建筑的高度,阳光照耀下玻璃窗折射出七彩的棱光亮得刺眼。但是真正看见内部的井井有条和层层分明,还是忍不住想感慨一句—— 草。 好高级好有钱。 路过的一众员工见到走在前面的橙发青年,都会低头弯腰喊一句:“中原干部。” 他们坐着直达电梯,飞速上升。 安井七央以为他们要去见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治说首领就是森鸥外,还强调了是个变态,但中原中也表示他需要先通知首领,所以他们就被安排到了休息室等待。 和条野采菊相视而坐,安井七央按了按柔软的沙发:“条野先生,不是我说,你们那看起来没有他们港口黑手党豪华。” 条野采菊怀疑她一早就想这么说,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点头,轻飘飘地就赞同了:“那倒是。” 安井七央摇晃着两条腿,鞋跟时不时碰到沙发,她转动着脖颈无死角地环顾了一圈休息室,又好奇地跑到窗边。 “这是多少层?”她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些。 “二十二层吧。” “我还没怎么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往外看呢。” 往前看,往远处看,半个横滨映入眼底,往下看,往近处看,最靠近地面的人缩小成一个黑色的小圆点。 她扶着窗户回头,“条野先生,你不来看看吗?” 条野采菊一愣,“我吗?” 说实话,他很少会遇见有人问他这种问题。他和「猎犬」在一起时间的居多,末广铁肠话少,而福地樱痴和大仓烨子会问他听到了什么。 偶尔碰见会问他“要看看吗”,大概也是街口兼职发传单的高中生,或者路边招揽客人的迎宾人员,而不是在距离地面二十二层高的楼栋里,昨天刚成为邻居的小姑娘站在窗边问他要不要看风景。 “对啊。”安井七央的声音还是向里的,那就还是面朝他的。 条野采菊笑着摇了摇头:“我没兴趣,安井小姐。” “好吧。” 安井七央瞪了瞪眼睛,抿着嘴巴,扭过头去。 她伸手向外晃了晃,感受着手里若有若无地握住的空气团,也不怕一不小心就翻下去。 敲门声来得很快,进入的是一位黑手党大哥,声称要带他们去见首领。 跟随着黑手党穿梭在港口黑手党的二十二层,安井七央原本在前走着,想到了什么突然放慢速度和条野采菊并排。 条野采菊听得清清楚楚。 旋即,安井七央扯了扯他的袖口,努力压低声音,但又怕条野采菊听不清:“条野先生。” “嗯?” “你现在和他们保持联络吗?我是说……末广先生?或者烨子小姐?” 从进入港口黑手党的领地周围到现在,她就在尽可能地避免提及“军警”、“基地”或者“上士”这类词语,像是知道它们不适合出现港口黑手党相关的场景里。 “嗯。”他说,然后反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收到消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可能是个变态。”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哑哑的,和刚刚趴在窗口前哇呜喊叫的清亮截然不同,“我们得多注意点。” “好。” 他们又乘坐了电梯,一路上升到最高层,视野一亮一暗,像是穿过隧道的火车。 “两位,往前走就行。” 陪伴他们的黑手党大哥不再领路,安井七央踩着暗红色地毯的边沿,往前只看见空荡荡一条长廊,尽头是拐角。 “转弯吗?” “嗯。” 黑手党大哥已经乘着电梯往下。 安井七央和条野采菊一前一后地走着,璀璨的阳光灌满了长廊,但是寂静的隐约能听到回声。 即将拐过弯时,她突然抓住了白发青年的手腕,条野采菊和她一起停在原地,“条野先生,凭你的直觉,我们拐过去不会遇到什么机关吧?” 她虽这么说,但是心跳听起来一路都是平稳的。 不像是出于担心害怕,倒像是好奇,或者说……异想天开? 条野采菊少见的没回答,而是打太极:“如果我说会,会怎么样?” “我先偷偷瞧一眼。” 她往前探出一颗脑袋,抓着条野采菊手腕的那只手无意识收紧了力道。 “啊。”她吐出一口气,“是中原先生。” “……” 转角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关闭着的大门,两边贴着墙各站着一位港口黑手党,再往前一点,靠着走廊一侧的窗户边,站着的就是中原中也。 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