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灵敏,像猫一样钻了进来。 坐定后,又顺手一拉带上了后门。 后座的空间很大,格兰威特移到了正中间,这个位置他的视线不会被太过阻挡,可以和前座的伏特加和琴酒一样,清晰地看见道路的前方。 还可以从车前的后视镜反射出的画面,看见琴酒。 伏特加驾驶着车辆离开,保时捷的后方尘土飞扬。 琴酒隔着后视镜,不带温度地打量了一圈后座的格兰威特:“你的狗屁文学是半路又丢了还是怎么了?” 格兰威特就像TS-369说的那样,不为所惧。 他见过太多事情,很难再有什么会让他害怕,再加上他多少也习惯了琴酒的德行,更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他笑道:“没丢。只是遇见了其他的文学。” 伏特加开得很快,但是并不颠簸。 道路两边的店面和树木快速后退,格兰威特往街边无意一瞥。 一抹墨绿色在他的眼底划过。 **** 那边格兰威特已经坐上保时捷了,这边安井七央还在被怀疑脑子有问题。 “没发烧啊。”果戈里奇怪地低语。 为了更加确认,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是真的没发烧。 但他感觉还不如发烧了。 起码那样就知道她是因为发烧了说的胡话。 安井七央不满道:“尼古莱,我现在很正常。” 果戈里甩了甩手,又把手套套了回去,“表面温度挺正常的,但是你现在脑子明显不正常。” 往常她和果戈里拌嘴也好互损也好,费奥多尔要么不插一句话,要么介入也是偏向安井七央的。 原因他解释过。 唯独这一次,费奥多尔认同了银发青年的说法,他点了点头:“嗯。” 安井七央:“……” “费佳,你果然还是变了。”她说,“你以前都帮我的。” “不,七央,是你变了。”费奥多尔难得有这么糊里糊涂的时候,但是他表面还是很冷静,“因为你这一次说话我实在是听不懂。” 安井七央之前极力否认她是「书」,费奥多尔反倒是更加确认她和「书」存在某种联系,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前后两秒,她突然一反常态,开始极力承认自己是「书」。 这反而给费奥多尔整不会了。 即使知道安井七央所说的东京、高专和咒术师都是真的,但是和后半段连在一起,整段话费奥多尔还是听不懂。 不是听不懂她想表达什么,而是听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表达。 小姑娘的思维一向跳脱,费奥多尔和果戈里深有体会,但是这次跳脱得未免过于厉害了。 “或许一时之间是有点难以理解。”她说,“但是你可以不用理解,费佳……因为我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想说,我是「书」而已。” 费奥多尔眼皮一跳:“然后呢?” 是的。 然后呢? 费奥多尔问出了致使他如此迷惑的根源,虽然只是一句看起来轻飘飘的然后呢,但实际上就是在问她的目的。 就算你真的是「书」,然后呢? “然后……”安井七央眸光转动,“然后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你们可能更难相信,但是在此之前,我很想问一下,武装侦探社的各位姓名是什么?” 费奥多尔:? 武装侦探社:? “比如这位小同学。”安井七央最先选中的目标是浅灰色头发的小少年,她之前曾在那家名不见经传的书店前与小老虎有过一面之缘,“你的姓名是什么?” 中岛敦几乎没反应过来,像是被催眠了,又像惯性使然,不自觉地就回答了:“……中岛敦。” 得到答案,安井七央立马眼神询问MK-777。 MK-777古里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回答道:[中岛敦,原为日本历史上昭和时代的小说家,被称誉是消化吸收了伦理思想的诗人、哲学家和道德家。] 它对日本文学史烂熟于心,最基本的那部分不用特地从文库里翻找就能即答。 再低眸,安井七央的眼神就变了:“很高兴见到你,中岛先生。” 语气也多了些尊重的味道。 中岛敦:? “这一位是?” “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又是在干什么,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稀里糊涂地就回答完了。 [国木田独步,日本明治时期的小说家、诗人。] 踩着高跟鞋、留着齐肩短发的女人。 “与谢野晶子。” [诗人。] 再然后是,双马尾的小姑娘。 “泉镜花。” [嗯??] MK-777的疑惑声突兀冒出,一路下来确认的很顺利的安井七央立马打住。 她都准备尊敬地问好了,一下子就咽了回去。 [泉镜花不是吗?] [不,是的……不对,泉镜花是位作家。]MK-777差点没给自己绕晕,[但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