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停下动作,抬起眼看了看他:“秦总是谁?”
“秦潜,秦总,”司机解释道,“秦少没跟您提起过吗?”
还真没有。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是哪个秦总,但秦抑确实没跟他说过,“秦潜”这个名字还是从陆衡嘴里听到。
秦抑父亲。
好歹是知道人,沈辞逐渐镇定下来:“他找我什么事?”
司机:“是这样,秦少跟沈家联姻事,并没有问过秦总意见,从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拿主意,现在秦总知道了,就想见见您,请您过去坐坐,没有恶意。”
“请?”沈辞觉得十分好笑,“你们‘请’,就是诱骗我上车,锁上车门不让我下去,还屏蔽我手机信号不让我打电话?这不叫请,这叫绑架。”
他说着,再次试图抠开车门下车,可无论怎么努力还是纹丝不动。
奇怪了,难道豪车门锁和别车不一样吗?
“沈辞少爷别生气,”司机又说,“您可能不清楚,秦总和秦少关系并不好,如果事先通知秦少,他肯定是不同意,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你也知道?”沈辞快气笑了,“都不敢让秦抑知道,还说没有恶意?”
“您体谅我一下,”司机陪着笑脸,“秦总让我这么办,我也没别办法。”
他说着把车开了出去,沈辞皱起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紧急呼叫”上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按下去。
对方到底是秦抑父亲,他要是直接报警,未免闹得太难看。
但愿对方真只是想“见见他”,跟他说两句话就能放他走,他可不想回家太晚,让秦抑担心。
车子离开了校门口,向着不熟悉环境驶去——沈辞穿书至今,一直都没怎么出门,对整个燕市路况也不太熟悉,要是对方真想给他拐跑……
他定了定神,安慰自己说秦总再怎么样也是秦总,不会做出那种没品事。
眼看着窗外景色越来越偏僻和陌生,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双手紧紧地攥住了手机,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这个位置,好像已经到市郊了。
忽然,一栋独立别墅出现在眼前。
别墅掩映在一片绿化中,建筑风格和秦抑那处不太一样,单从外表看,奢华程度就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知道为什么,沈辞第一眼看过去就对这里喜欢不起来,觉得还不如秦抑那栋之前没修缮“鬼宅”顺眼。
“沈辞少爷,我们到了,”司机终于打开车门,放他下了车,“秦总在里面等您。”
沈辞把手机揣进兜里,一抬头,看到大门口已经有人在迎接了,是个二十多岁年轻男人,样貌……有些眼熟。
他定睛细看,不由微微吃惊——这不是那个之前在秦抑家跟他争吵过,被秦抑赶出去男人吗!
他怎么会在这儿?
沈辞顿时有种不好预感,正琢磨着现在逃跑有多少成功率,就见那男人已经朝自己走过来,冲他比了个“请”手势:“沈小少爷,请进屋吧。”
他嘴上说着请,唇边却噙着讥笑,好像在向他表达“我们又见面了”,“你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吧”。
沈辞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心说秦抑之前赶走他决定果然是正确,这么个小肚鸡肠人,留在身边也是祸害。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跟着男人进了别墅。
沈辞还来不及观察周围环境,注意力已经被面前人吸引去了——那位传说中秦总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平静地注视着他。
不得不承认,秦家人仿佛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气场,他第一次见到秦抑时是这样,现在见到秦潜,也是这样。
不同是,秦潜身上气场更为强烈,这男人鬓发已白,明明只是很放松地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压抑感。
他抬起眼来,扫向沈辞,轻描淡写地说:“坐。”
沈辞浑身一僵,忍不住攥紧手指,在心里提醒自己没什么好害怕,秦潜以这种方式“请”他过来,才是没理那方,自己根本没必要怕他。
他在秦潜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看向对方那张和秦抑很像脸,虽然这个男人身上气场让人不舒服,可那张脸确实引人注目,岁月痕迹非但没让他显得苍老,反而增添了一丝独有沉淀感。
可不管怎么说,渣爹就是渣爹,顶多是帅一点渣爹。
秦潜这么不客气地请他来,他也没必要跟对方礼貌,开门见山地说:“您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我还急着回家,麻烦您长话短说吧。”
秦潜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丝毫没因他这不礼貌而生气。他原本靠在沙发背上身体前倾,指尖抵着什么东西按在茶几上,朝沈辞推来:“我也没时间浪费口舌。”
沈辞垂眼,看到他指间露出一张银行卡。
就听这位秦总道:“五千万。”
沈辞看了看卡,又看了看他,接上后半句:“离开你儿子?”
“聪明人。”
“……”
沈辞眼皮微不可见地跳了跳,原本还很紧绷心情一下子缓和下来,心说不愧是,这种里才会发生事,居然真会降临在他头上。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天才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