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让自己声音保持平静:“我本来想叫你,正好你醒了——要去吃饭吗?”
“现在不,”秦抑疲倦地翻了个身,“你去吃吧,不用管我。”
“啊,好。”
沈辞只好暂时退出房间,惊魂未定地站在门口。
这可怎么办?
现在秦抑醒了,他可怎么把东西放回去?
还好他之前走时候没忘把抽屉关上,也还好屋子里拉着窗帘,光线足够暗,不然话,非得被秦抑发现不可!
沈辞愁得要命,现在再进去肯定是不行了,只好把东西放回自己房间,又怕引起其他人注意,被迫先去餐厅吃了个饭。
整顿饭都吃得心不在焉,一颗心悬着放不下来,心跳就没慢下来过,搞得他觉得自己可以亲自去医院送东西,顺便挂个心内科了。
他怀着忐忑心情把温遥叫到了秦家,把“样本”给他,又按照陆医生说叮嘱他不要打开,直接送去陆衡所在医院。
好一番折腾过后,距离秦抑起来上厕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沈辞再次尝试把东西放回去,心说反正他已经把“样本”送出去了,就算被秦抑发现,大不了挨顿骂。
抱着这样破罐破摔心态,他再一次回到了秦抑房间。
屋子里静悄悄,秦抑显然又睡着了,沈辞放轻脚步,绕过床来到靠窗那一侧床头柜前,终于把瓶子放回了抽屉。
就在他长舒一口气,要放松下来时候,忽然听到床上人发出一声:“小辞……”
沈辞:“!”
他瞬间身体紧绷,呼吸骤停,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感觉自己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炸直了。
他完全不敢动,余光能扫到秦抑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躺着,但因为光线昏暗,也看不清他到底睁没睁眼。
沈辞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戳在原地,已经准备好迎接秦少质问和责骂了,可两分钟过去,依然没等到对方再吐出一个字。
什么情况?
这人该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沈辞定了定神,转动已经僵硬颈部肌肉,小心地往床上看,就见秦抑微微蜷缩着,目测是闭着眼。
居然真是在说梦话。
沈辞差点被他吓出心脏病,这会儿才终于松了口气,他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握住对方露在被子外面手。
还是很凉。
这时,他听到对方又低声喃喃了一句:“别走。”
沈辞有些心疼地看着他,攥着他手更紧了一些,虽然知道他在睡梦中听不到,还是回应道:“我不走。”
这男人在清醒时候永远满身戒备,从不肯暴露出自己脆弱一面,甚至不惜亮出獠牙与利爪恐吓对方,不让人接近。
只有睡着了,才能稍稍卸下心防,像刺猬露出肚皮那样,让他窥见满是伤痕躯体,才会在痛极了时候,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梦呓。
沈辞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得俯下身,轻轻在他鬓边吻了吻,低声说:“好好睡觉吧,不要再做噩梦了。”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他声音,还是感受到了他触碰,秦抑紧皱眉头稍微松开了一点,沈辞伸出手指,将剩余褶皱抹平。
折腾了一晚上,他自己也快虚脱了,虽然这“虚脱”多半是吓。他在床上躺下来,很快睡着了。
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身边躺着人忽然动了动,秦抑艰难地睁开眼,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睡了一个礼拜。
神经痛可能终于作妖够了,渐渐平复下去,他近乎吃力翻了个身,就感觉自己手正被人握着。
低头一看,沈辞正和他保持十指相扣姿势。
秦抑神色变得有点复杂,看上去很想把自己手抽出来,可指尖动了几次,还是没能忍心。
自己和自己较劲五分钟后,他终于放弃了这个举动,单手从枕边摸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又想起今天把手机借给沈辞事,便顺手点进微信,果然发现好友列表多了一个人,头像是只可爱柯基犬。
对方发来消息正飘在最上面:【哥哥,我是沈辞!一直想要你联系方式,总是忘记,这次擅自加上,希望你不要生气】
后面还跟了一个表情包。
秦抑给他备注上了“沈辞”,又觉得太靠后,在前面加了一个“a”。
因为是单手操作,不太方便,返回主页面时候不小心蹭到了通讯录列表,就见原本只有两个联系人列表里,赫然多了一个号码,备注写是“未婚夫”。
秦抑一顿。
手机屏幕光亮打在他脸上,照亮了他微微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