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可以容纳七八百人。要是家里有钱,断然是不想住这么逼仄的屋子,反正家境贫困的举子,能帮就帮一帮了。”
“是!”
秦婉这厢结束,回了府里,进了房间,看裴曦靠在美人榻上百无聊赖,一个嬷嬷过来行了个礼说:“少夫人,荣安伯府的少夫人身体不适,老爷请您过去探望一番。”
裴曦立刻坐起来问:“菲表姐怎么了?”
荣安伯府的少夫人是裴曦的表姐,裴夫人的侄女,早早没了娘,被后母作嫁给了荣安伯府的二公子,这位倒是京城有名能干公子,年纪轻轻,领了将军的职,得到皇帝的喜爱,前途无量。一个个都说这个后母人好,把个前头原配的女儿嫁这样的如意郎君。
当真如意吗?婚前房里的丫鬟没一个干净的,一嫁过去,通房丫头先生下长子,这位少夫人半年没有身孕,婆婆就敲打,而且荣安伯府的二公子还喜欢上青楼,爱召妓。
“前几日产下一个死胎,昨天夜里发了高烧,有些糊涂,说是想要见姑母……”
“菲表姐自幼丧母,没有人给她做主,又远嫁京城,原本有我娘可以照应,现在我娘……”想到这里裴曦一下子内疚起来。
秦婉握住他的手:“你先别着急,婆母就是在,她也不可能插手人家的内宅吧?我先过去看看。你在家好好看书,等我回来。”
秦婉带着三个丫鬟,带了一个匣子,上了马车。
到了荣安伯府门口,原本裴家还是侯府,高伯爵
府一等,可如今的荣安伯得皇帝重用,荣安伯的这位二公子又与季成运交好,在官场上官运亨通。自然比没落的定远侯府荣耀得多了,因此上她这个忠孝郡主上门也没当什么事儿。
荣安伯府的这位二公子,裴曦的这位表姐夫,秦婉可是记得,那一辈子,这位可是季成运身边一条忠实的狗。原本秦婉认为各为其主,也无可厚非。
后院,荣安伯夫人以前对她可是毕恭毕敬,如今神色淡然,秦婉以晚辈之礼对着荣安伯夫人行礼:“今日听闻岑家表姐身体不大好,家中婆母又不在,公爹让我来探望表姐。”
荣安伯夫人说:“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男子若是能干些,势必要照顾外头,那些应酬不可少,整日为了那些哭哭啼啼,这是什么事儿?郡主你来了也好,跟她多说说,如你这般,不也日子照样要过吗?她孩子没了不打紧,大哥儿抱在她房里养着也是一样的。”
“这个?家中夫君虽然不成器,却也恪守家族遗训,家中无有通房和妾室,还真的很难去开解到点子上。我只能尽力吧!”
荣安伯夫人让人带着秦婉进岑家表姐的后院,屋子里浓烈的药味儿混合着好生违和的香味儿,里面伺候着四个丫鬟,一个穿水粉色,一个穿粉紫色,还有一个穿浅绿色,另外一个颜色更多,头上个个鎏金簪子,走到秦婉身边,秦婉差一点打喷嚏出来。
秦婉看看跟着自己过来的三个丫头,三个都是那辈子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她把她们当成姐妹看待,平时也不过私下里,把她送给她们的东西拿出来戴戴,在家里都是简单朴素,涂脂抹粉是从来没有的。一窝子的妖精?个个都是往爷们床上爬?
不过也要爷们喜欢她们争先恐后爬才行。这位表姐自己的丫鬟怎么都变成了这样?
“少夫人,裴家表少夫人来了。”
秦婉进去,她和这位岑家表姐不熟,毕竟这位表姐从小不在京城,嫁入荣安伯府之后,她也很少跟她打交道,秦婉走到床前,床上的女子脸色蜡黄,唇上毫无血色,整个人显得灰败,浅绿色丫鬟搬来一个绣墩,她坐下:“菲表姐,公爹和阿曦让我来看你。”
“多谢姑父和表
弟。”说着菲表姐闭上眼,眼泪落下。
秦婉伸手搭上菲表姐的脉,仔细地探查了一下,心里已然有数。若是在这里,这位表姐的命,恐怕也就活不长了,得想个办法带她出去,这事儿也不是说能做就做的,毕竟两人不熟。
秦婉跟岑家表姐坐了一会儿,她也没有力气多说话,秦婉站起来离开。
从房门往外走,却见那位号称勤奋能干高大威猛的表姐夫跨入院中,他朗笑一声:“郡主怎么来了就要走啊?”
秦婉与他行了一礼:“见过表姐夫。”
翟雅昶低头看秦婉,他自诩风流,当时听说秦婉被配了裴曦,好生为她惋惜了一回,这般貌美的女子,怎么就配了那么一个蠢货?原本她是太子未婚妻,他又是太子一派的人,自然不能仔细看她,他一想哂笑,太子对她念念不忘,作为心腹他还是知道的,太子为她造了金屋,等着藏娇。今日见过之后,恐怕以后也很难近距离好好欣赏这等美人了。
秦婉见翟雅昶迟迟不应,咳嗽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郡主,何不再坐一会儿?”
秦婉念头一转,浅浅一笑:“表姐精神不好,不如明日再来陪她说话。”
听见秦婉这么一说,翟雅昶立刻说:“那就烦劳郡主了。”
“何来烦劳一说,表姐在京城也没有别家亲眷,她身体不好,我自当尽力,否则也没有办法跟婆母交代。姐夫,告辞!”秦婉微微屈膝之后,往外翩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