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寇季一眼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别再说这些话了。”
三个人凑在一起又聊了一些公事。
没了。
吕夷简突然开口,“听说寇枢密对我那三子有意见?”
寇季瞥了吕夷简一眼,他猜倒了吕夷简一定会跟他说此事,所以他没有隐瞒什么,果断开口道:“你家麒麟儿才学不错、也能做事,但心里没有百姓。我没办法将一个心里没有百姓的人安放在辽地。”
吕夷简盯着寇季,沉声问道:“寇枢密是如何断定犬子心里没有百姓的?”
寇季没有言语,看了王曾一眼。
王曾在辽阳府的时候,多少听过一点吕公著的事迹。
王曾看到了寇季看向了他,就猜到了寇季的心思。
当即将吕公著在护送赤贫百姓过程中所作的一切,给吕夷简讲述了一番。
吕夷简听完以后,陷入到了沉默。
寇季若是刻意打压吕公著的话,那吕夷简少说也要跟寇季掰扯一番,替吕公著讨一个公道。
可事实上寇季并没有刻意打压吕公著,确实是吕公著没有做到位,甚至连一些面子上的工夫也没有做。
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种处事态度,可没办法入政事堂。
即便是吕家懂用了一切关系,将吕公著推上去,吕公著也坐不稳。
虽说朝堂上大部分官员,乃至于中枢的历任宰相中,大部分人在办差的时候,都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
但是在需要做一些面子工夫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偷懒。
比如说一地发了大水。
需要朝中重臣过去坐镇。
朝中重臣到了地方以后,摆出一副等朝廷派遣救济粮的姿态,那怎么能行?
必须得杀几个贪官污吏,处置几个奸商,抄几个为富不仁的豪门的家,弄一些粮食,安抚一下百姓才行。
百姓们看到了有一个好官为他们在奔波,兴许刚生出的作乱的心思就熄灭了。
虽然他们心里也不见得有百姓,可是他们的面子工夫做的很到位。
别人挑不出错。
纵然出现了大事,朝廷在问责的时候,也会从轻处罚。
然而,吕公著连一点面子工夫也不愿意做。
寇季说他心里没有百姓,他喊冤都没地喊去。
吕夷简想帮他辩解两句,都没办法辩解。
吕夷简在听完了王曾的描述以后,只能长叹一声,道:“此事怪我,是我一直忙着公事,对他疏于管教,才会让他心里连百姓也装不下。”
说到此处,吕夷简看向了寇季,道:“多亏了你看出此事,让他返回了汴京城,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寇季淡然一笑,没有言语。
吕夷简的话到底是真心诚意的,还是只是场面话,他不想计较。
三人聊完了私事,也已经深了。
三人各自回房睡下。
次日。
寇季、种世衡等人穿着蟒袍,骑着御马,再次踏上了归程。
吕夷简和王曾坐着轿子紧随其后。
由于大部分的禁军离开了他们行军的队伍。
所以寇季一行人行军速度就变快了许多。
寇季一行人着蟒袍穿州过府,所过之处,当地百姓皆夹道欢迎。
寇季一行人要被封王的消息也如同一阵风,吹遍了整个大宋。
临近开封府的时候。
寇季选择了一处驿站歇脚。
并且在入夜以后,将寇天赐唤入到了房内。
寇天赐到了寇季房里,站在一角不说话。
寇季招了招手,“过来坐。”
寇天赐迟疑了一下,无声的走过去坐在了寇季身旁。
寇季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当爹的不近人情,对你不够好?”
寇天赐没有言语。
寇季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如今快到汴京城了,有一些话我也该告诉你了。
省得你没有准备,到时候闹出笑话,丢了我寇家的脸。”
寇天赐盯着寇家,没有言语。
寇家开门见山的道:“老子辛辛苦苦赚来的王爵,到最后怕是要落在你头上了。”
寇天赐终于有了反应,他一脸愕然的瞪起眼,看向了寇季。
寇季失笑道:“不相信?不相信也没办法,这王爵恐怕真的要落在你头上。因为我和官家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官家不可能让我离京。
但我此次获得的功劳是最大的,官家又不能不赏。
所以最后这个王爵必然会落到你头上。”
寇天赐绷着小脸,吞吞吐吐了许久,终于开口了,“我不想要什么王爵……”
寇季摇头道:“官家的旨意又岂是你能拒绝的。再说了,别人都受了王爵,就我寇府不受的话,其他人会有想法的。
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其他人会有什么想法。”
寇天赐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寇季叹了一口气,“你到了辽阳府以后,我之所以对你冷冰冰的,还将你塞到军中去历练,就是为了磨练你。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