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生吞了我不可。
官家如今可是成宗做祖的圣君。
往官家身上抹黑,就是在跟大宋所有人作对。”
寇季淡然笑道:“你既然觉得这是一个故事,那就当它是一个故事。”
种世衡神情阴晴不定的坐在那儿,沉默了许久以后,突然小声的开口,“掌掴官家是什么感觉?”
寇季愕然的挑起眉头,道:“种世衡,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种世衡干咳了两声,道:“既然是编故事,总的编的完整一些。”
寇季略微沉思了一下,道:“我手麻了,官家脸肿了。”
种世衡瞪着眼珠子,低吼道:“你还真敢打?!”
寇季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种世衡。
种世衡自己却没有闭嘴的意思,他迟疑着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说出去?”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你也说了,这只是一个故事,没人会信。到时候我不会承认,官家也不会承认,你的下场就是被满朝文武生吞活剥。”
种世衡微微吸了口气,打了个哆嗦。
寇季问道:“现在相信官家不会伤害你我了吧?”
种世衡沉吟着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的目光只盯着你。你要是能活,我就能活,你要是死了,我就逃命去。
此次征讨完了辽国以后,我不会回去。
我会找个由头,坐镇在边陲。
等官家将你安置妥当了,等你没有生命之忧了,我才会回去。”
寇季有些难以理解的道:“你种世衡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啊?”
种世衡翻了个白眼道:“我也不是那种飞蛾扑火的飞蛾。我可以为大宋征战而死,但绝对不会窝囊的死在汴京城。
当初我在西北建立清涧城,并且待在清涧城十数年也没有离开,目的就是为了自保。”
寇季瞥着种世衡道:“你其实是想学折家!”
种世衡并没哟反驳寇季的话,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折家有什么不好的吗?听调不听宣,才是我大宋武臣在朝廷打压生存下去的唯一的方式。
折家当初要是效仿杨家,搬到了汴京城。
那折御卿以后,恐怕就没什么折家将了。
大宋能不能顶得住西夏人和辽人多次进犯,也很难说。
所以折家留在府州,对折家好,对朝廷也好。”
寇季道:“现在的朝廷,跟以前的朝廷不同了。”
种世衡点头道:“这我自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入京当什么同知枢密院事。”
寇季疑问道:“那你在征灭了辽国以后,还想留在辽土上?”
种世衡直言道:“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卸磨杀驴的事情,历朝历代没少做。谁知道朝廷厚待我武臣,是不是为了让我武臣出力。
谁又知道,朝廷会不会在我武臣扫灭了敌寇以后,卸磨杀驴。”
寇季张了张嘴,想着为种世衡解惑。
只是在他快要出声的时候,打消了这个念头。
种世衡此人在应对朝廷和应对作战,完全是两种风格。
在面对朝廷的时候,种世衡是谨慎了再谨慎。
在作战的时候,种世衡固然谨慎,但偶尔也会出奇招,不会那么谨慎过头。
种世衡面对朝廷的时候,为何会谨慎的令人发指,寇季大概也能猜倒一些。
无非是朝廷此前重文抑武,将武臣打压的太狠了。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种世衡虽然没被蛇咬过,但他看到的被蛇咬的人多不胜数。
为了自保,他只能谨慎行事。
寇季说了一大堆犯忌讳的话,都没能让种世衡完全放弃谨慎。
可见种世衡对朝廷始终保持着警惕。
若是以前,寇季一定会敲打种世衡一番。
现在的话,寇季没有敲打种世衡的想法。
倒不是说寇季有什么其他心思。
而是寇季觉得种世衡这些年为了大宋,南征北战的打了不少仗,对大宋战功卓著,值得被尊重。
所以他不愿意去敲打种世衡。
种世衡既然对朝廷怀有警惕,那就只能用时间去证明一切。
寇季坚信赵祯不会卸磨杀驴,所以种世衡一定看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二人说完了这番话,便没有再言语。
而是沉默着吃了一些羊肉。
吃饱以后。
种世衡安排人带着寇季去帐篷里休息,他自己策马去战场上巡视。
寇季平平静静的在帐篷里休息的两日。
第三日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点动静。
种世衡手下的斥候,在山沟外十里地的地方,遭遇到了拓跋部的斥候,双方战了一场。
种世衡手下的斥候,将拓跋部斥候的脑袋提了回来,同时告诉了种世衡一个消息。
“阿延部和拓跋部等七部,宣告正式脱离了新契丹九族的联盟,正准备挥师南下?”
种世衡的帐篷内,寇季一脸疑惑的问。
种世衡点了一下头,沉声道:“我手下的斥候是这么说的。”
寇季沉吟着道:“对方有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