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告诉你们部族的兵马,准备退兵。”
角厮罗面色冷峻的吩咐几个部族头人。
几个部族头人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脸不甘的看着角厮罗。
他们跟随角厮罗,领兵出青塘,如今正式的战事一场也没打,什么也没有得到,就要退兵,他们自然不甘心。
角厮罗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冷声道:“我也不甘心,可是有用吗?再不走,等阳关方向的援兵冲过来,我们想走都走不了。”
几个部族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许久以后,其中一个部族头人咬牙道:“就算要走,我们也得打一场才行。若是一场都不打,就这么退了,回去怎么跟族人交代?”
角厮罗瞥着那个部族头人,冷声道:“之前不是已经打过了一场了吗?”
部族头人脸色有些难看。
佯攻也算打?!
“赞普,之前那一场只是佯攻,根本不算打。若是我们不好好的跟宋人打一场,那我们此次兵出青塘,就算是白出了。
不仅部族勇士的士气会受错,部族里的人还会以为我们怕了宋人。”
“对啊,赞普,我们此次可是动用了五十万兵马,几乎抽空了青塘所有的兵马。若是就这么空着手回去,那些族人一定会有怨言。”
“……”
几个部族头人不甘的说着。
角厮罗瞪起眼,“你们以为我不想打?我们中间有叛徒,叛徒不清楚,你让我怎么放心的打?”
提到了叛徒,几个部族头人瞬间默不作声。
角厮罗害怕叛徒临场反水,他们也怕。
可让他们现在退兵,他们心里又不甘心,他们一时间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
角厮罗见几个部族头人不开口,就继续道:“先退兵,退到了肃州城,再考虑其他的。”
几个部族头人迟疑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角厮罗打发了几个部族头人,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坐定以后,角厮罗立马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亲信,沉声吩咐道:“速速派人去宋国的西宁州边陲。给我查清楚从西宁州攻打宋国的那一支兵马是否出现了变数。
若是出现了变数,就吩咐阿鲁尔尽快剿灭叛徒,然后收拢残兵向河西靠拢,准备随时接应我们。
若是没有出现变数,就提醒阿鲁尔,元山部的人都是叛徒,让他想办法给我收拾了那群叛徒。”
别人的目光都在玉门关战场上,但角厮罗却考虑到了前去宋国的那一支兵马上。
那一支兵马的领兵之人是阿鲁尔、穆智、元山铁骑统领。
其中以阿鲁尔为主。
对于阿鲁尔,角厮罗是绝对信任。
因为阿鲁尔和角厮罗一样,是跟着他一起起家的,不像是其他人,是半路投靠他的。
角厮罗相信,有阿鲁尔坐镇在那支兵马中,纵然元山铁骑统领从中作梗,对那支兵马的影响也不大。
就算穆智也叛了。
阿鲁尔手握十五万兵马,依然能将穆智和元山铁骑统领镇压。
所以角厮罗坚信,即使去宋国腹地的兵马出现了变数,依然会保存许多实力。
现在的处境对角厮罗极其不利。
角厮罗已经不打算再让青塘的兵马去宋国劫掠,他需要收缩兵力,应对河西的宋兵。
角厮罗的亲信听到了角厮罗的吩咐以后,离开了帐篷,带了一行侍卫,策马离开了玉门关前。
就在角厮罗吩咐亲信去西宁州查看的时候。
几个部族头人已经将军中有叛徒的消息散步了出去。
一时间青塘军营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青塘军营里的变动。
坐在玉门关关城上的寇季和种世衡二人看的分明。
城头上,寇季和种世衡并肩而立。
种世衡瞧着外紧内乱的青塘军营,沉吟道:“角厮罗死了?”
寇季翻了个白眼,“你在跟我讲笑话?”
种世衡指了指青塘军营,“好几日也没见动静,军营里又外紧内乱,分明是统帅死了以后才会出现的征兆。”
寇季缓缓摇头道:“角厮罗身强力壮的,哪有那么容易死。他要是真死了,城外的青塘兵恐怕早就退了。”
种世衡疑问道:“那你说,青塘军营里为何会出现外紧内乱这种征兆。”
寇季淡然一笑,“我所料地不差的话,应该是阳关的战事有结果了,所以青塘军营里才会出现外紧内乱的景象。
外紧,是因为他们防着有人逃跑。
内乱,说明他们人人自危。”
种世衡一愣,略微瞪起了眼,“元山部真是自己人?!”
寇季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种世衡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如果角厮罗没有死,青塘军营里又出现外紧内乱的景象,那就说明青塘军营里出现的叛徒。
而角厮罗一时半刻查不出叛徒,却有泄露的风声出去,所以青塘军营内才会乱糟糟的。
寇季瞥了种世衡一眼,淡然笑道:“若仅仅是元山部是自己人的话,青塘军营至于这么乱吗?要知道,元山部的兵马,如何可没有在青塘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