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寇季亲率三千兵马,杀到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所处的街道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相国寺门户紧闭。
寇季派人用攻城凿破开了大相国寺寺门。
巨大的朱漆木门,被凿了个粉碎。
百姓们纷纷跑到了大相国寺所处的街道围观。
寇季派人将他们驱离了此地。
大相国寺的寺门被破开以后,寇季亲率人马冲了进去。
从寺门口到大雄宝殿门口,一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一直到了大雄宝殿门口以后,才看到了一位大和尚的身影。
寇季跨马上了大雄宝殿门口的石阶,勒马驻足在了大和尚身前。
大和尚在寇季勒马以后,躬身施礼,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寇施主别来无恙?”
“吃得饱,睡得香。了尘大师入大相国寺不足月余,大相国寺的事情,大师不该插手。”
寇季跳下了马背,踱步到了大和尚身前。
大和尚一脸慈眉善目的对寇季再次一礼,“身居其中,如何能舍身事外?”
“如此说来,大师是准备插手一番大相国寺的事情?”
寇季盯着大和尚质问。
大和尚缓缓点了点头。
寇季点头道:“很好,那就请大师将大相国寺所有的账目、田产田契、房产房契、僧众名录,一并交出来。”
大和尚盯着寇季,道:“大相国寺乃是国寺,乃是方外之地。”
“国寺,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方外之地?自封的吧?我只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相国寺身在王土之内,就要受朝廷的律法约束。”
寇季冷冷的道。
大和尚皱起了眉头,“大相国寺的僧众,并没有违背过律法……”
“违背没违背,要查过才知道。”
寇季冷冷的说了一句,对身后的兵马摆了摆手。
寇季身后的兵马当即持着刀枪剑戟准备闯入大雄宝殿。
大和尚脸色一变,拦在了兵马面前,对寇季沉声道:“寇施主此举,与强盗何异?”
寇季冷哼道:“你觉得我带着兵马过来,是跟你们大相国寺讲理的吗?”
大和尚眼见寇季非要强闯大雄宝殿不可,便从怀里取出了一物。
“太宗皇帝册封大相国寺为国寺的旨意在此,寇施主身为大宋之臣,胆敢不遵从太宗皇帝的旨意?”
那圣旨看着有些陈旧,但却十分眨眼。
寇季盯着那圣旨,眯了眯眼。
“大相国寺想凭借着太宗皇帝的旨意,超脱于世俗之外吗?”
大和尚见寇季被圣旨震慑住了,当即道:“大相国寺本就是世俗之外之地。”
寇季冷声道:“既然是世俗之外之地,那就不应该徒留那些阿堵物。大相国寺将那些阿堵物交出来,我可以奏请官家真的让大相国寺超脱于世俗之外。”
大和尚盯着寇季,沉声道:“大相国寺并没有为非作歹,寇施主何必要苦苦相逼。”
寇季冷哼道:“有没有为非作歹,查过才知道。”
大和尚捧起了圣旨,道:“有太宗皇帝旨意在此,你如何查?”
寇季冷冷的一笑,“你们觉得拿出了太宗皇帝的旨意,就吃定我了吗?”
大和尚没有言语,但圣旨被他高高的捧起。
寇季回身,对身后的数百兵马道:“卸甲!”
数百兵马齐齐卸甲。
寇季等数百兵马卸甲过后,冷冷的道:“从你们卸甲的那一刻起,你们便不再是我大宋的兵马。你们可以是流寇,可以是土匪,稍后朝廷会下发海捕文书拘捕你们。
你们往南逃,往北逃都行。”
此话一出,数百兵马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反倒是大和尚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大和尚盯着寇季恼怒的道:“寇施主行掩耳盗铃之举,能瞒得住世人吗?”
寇季冷笑道:“我大宋兵马百万,有禁军,也有地方兵马,中间难免有些良莠不齐,出一些叛军,再寻常不过。
世人信于不信,又如何?
他们是动摇的了我的地位,还是能要得了他们的性命?”
说到此处,寇季已经懒得跟大和尚继续啰嗦,他缓缓的抬起了手。
大和尚见此,惊的瞪大了眼。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在大雄宝殿内响起,一位老僧缓缓从中走了出来。
见到了寇季,质问道:“寇枢密打算在我佛门清净之地造杀孽吗?”
寇季认识老僧,老僧是大相国寺的主持,大相国寺真正拿事的人。
寇季盯着老僧道:“我也不愿意杀人,但有些人不识趣,我就只能送他去死。”
老僧微微眯起眼,道:“寇枢密是打算连同留宿在大相国寺内的施主一起杀了吗?”
寇季眉头一挑,“你在威胁我?!”
老僧缓缓摇头,“贫僧怎敢威胁寇枢密,贫僧只是想让寇枢密放过那些无辜的施主。”
寇季呵呵一笑,“你用他们的性命威胁我,现在反倒求我放过他们,当真是好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