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曹佾道:“寇季回京以后,你可曾到府上去拜会过?”
曹佾一脸愕然,缓缓摇了摇头。
曹玮没有说什么,继续问道:“你近些日子跟谁厮混在一起?”
曹佾愣了一下,坦言道:“潘夙……”
曹玮缓缓点头,“潘家的潘夙,刚才那一番话,是潘夙告诉你的吧?”
曹佾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曹玮瞥了曹佾一眼,沉声道:“你执掌了一字交子铺以后,不仅没有长进,反而退步了许多。潘夙的蠢话你也能信?”
“可……潘夙并不是蠢人……”
“潘夙自然不是蠢货,他给你说这些,无非是想拿我曹家当枪使,让我曹家当出头鸟。”
“此事……”
曹佾脸色十分难看。
曹玮盯着他道:“此事也不怪你,你只是没去拜会寇季,看不清楚其中的形势,所以才会被潘夙误导。官家推行的三代而止的政令,对我曹家确实会有一定的影响。
官家命张知白清查往年的军饷去留的问题,对我曹家的影响更大。
我曹家势必要割舍一些利益出去,也势必要牺牲一些族人和门人。
你被潘夙说动,是因为你想维护我曹家的利益和我曹家的族人和门人。”
曹佾听到了曹玮的话,果断点头。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曹玮感叹道:“但我曹家要那么多族人和门人有何用?”
曹佾一脸愕然。
曹玮叹气道:“我大宋顶鼎数十年,不光是皇家养了一帮子的蛀虫。我们各家也养了不少蛀虫。皇亲国戚们不思进取,仗着皇族的十分,在大宋胡作非为。
我曹氏的一些门人、族人,亦是如此。
他们仗着有我曹氏在背后为他们撑腰,就在外面胡作非为。
非但没有帮我们曹氏做任何事情,反倒给我曹氏招惹了许多麻烦。
眼下,我曹氏的闺女在宫里统领六宫,我这个一等公也还活着,所以他们惹多大的麻烦。
我曹府都能想办法补救一二。
所以我曹府不怕他们惹出的麻烦,养着他们就养着。
可一旦我故去,我曹氏的闺女失宠。
养着他们就是个麻烦。
因为他们不仅不能帮我曹家,反而还会用无数的麻烦,将我曹家拖入到泥潭里,直至身死族灭。”
曹玮盯着曹佾,推心置腹的道:“官家惩治皇亲国戚,下了三代而止的政令,就是在解决这个麻烦。就是为了避免大宋在羸弱的时候,被皇亲国戚给祸害垮。
大宋的江山能传承多少代我不知道,但官家此举,只要后世继任者不做更改,就能帮大宋延续数十年的寿命。
此举用在我曹家身上也是一样。
我曹家能富贵多少代,我不知道。
但是我们要是能够忍痛不断的切去身上的毒瘤,我曹家的富贵也能多延续一些年。”
曹佾迟疑道:“可是这么做的话,容易让族人离心离德。”
曹玮听到这话,笑了,只是笑容里充满了讥讽。
“离心离德?骗人的鬼话而已。在名利场上,唯有名利才是永恒的,其他的都是骗人的。只要你有名有利,人人都会追随于你。”
曹佾皱起了眉头。
曹玮深深的看了曹佾一眼,声音低沉的道:“若是忠心和德行靠得住的话,太宗登基的时候,武勋们就反了。”
曹佾一脸惊恐的瞪起眼。
曹玮却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拍了拍曹佾的肩头,道:“官家对皇亲国戚做什么,你就对我曹氏的族人和门人做什么,官家此举不错,你可以好好借用一番。
官家既然将此事交给了寇季处置,那就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所以不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慌乱。
真要是查到了我曹家有人喝兵血,就交给朝廷处理。
是打是杀,由朝廷决定。
我曹家的闺女如今是官家的枕边人,莫要因为我们的过错,让官家冷落了她。
我曹家能否三代富贵,还得看她。
你去拜访拜访寇季,多跟寇季聊聊,少跟潘夙来往。”
说完这话,曹玮便不再多言,继续闷头开始松土。
曹佾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才回过了神,他盯着曹玮神色复杂的道:“四伯,如今我曹家隐隐被推举为武勋之首。纵然我们想忍痛割肉,其他武勋们也不会答应的。”
曹玮头也不回的道:“我曹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们作主了?”
曹佾咬牙道:“就怕他们不厌其烦的上门来找。”
曹玮略微一愣,沉吟道:“我突然想起,寇公邀我到文昌学馆内教书。你回头派人去看看,看看文昌学馆内的武科校舍建的如何。
若是还没有建好,你就派些人过去帮忙。
过两日我就搬到文昌学馆去住。
到时候有人来找,你就让他们到文昌学馆找我。”
曹佾闻言,心中的担忧尽去,脸上还带着一些哭笑不得。
曹玮往文昌学馆内一躲,武勋们还真没办法找上门。
有寇准等一众辞仕的老臣,以及一众大儒坐镇,武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