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辽国和高丽以外,其他各番属,都签了。
辽国之所以没签,那是因为大宋朝廷压根就没给辽国送。
高丽之所以没签,那是因为身为主子的辽国没签,他这个忠实的仆人,自然不会签。
西夏签了,着实让人感觉到意外。
毕竟,大宋朝廷的兵马,封锁着整个西夏驿馆所在的街道。
大宋朝廷对西夏的敌意,不言而喻。
如此情况下,西夏还能签订盟约,着实让人感觉到意外。
西夏驿馆郑
秃顶,留着几条辫子的野利遇乞阴沉着脸,坐在堂郑
一位大袖飘飘的儒士,随意的坐在他的下首,端着酒壶,细细的品尝,时不时还流露出回味的神色。
“有七八年没有尝过州桥街的藏冻酒了,真的十分怀念……”
野利遇乞目光深沉的盯着儒士,沉声道:“夏先生,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你为何一定要签宋国送过来的盟约吗?”
被称作夏先生的儒士,品了品酒,吧嗒了一下嘴,淡淡的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只能签了。”
野利遇乞冷哼道:“夏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
夏先生瞥了野利遇乞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我尊敬夏公,所以答应了夏公,帮你们西夏出力。但并不代表,你的问题,我必须回答。
我并非是你的属臣,没有回答你问题的必要。
此次出使大宋,李国主特许,遇到不决之事,由我作主……”
夏先生的话才了一半,野利遇乞就咬牙道:“我才是正使!国主虽然许你临机专断之权,但却没有让你瞒着我做事。”
夏先生闻言,撇了撇嘴,有些了无生趣的道:“罢了罢了,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野利遇乞盯着夏先生道:“为何要签订宋国送来的盟约?”
夏先生淡然道:“为何不签?”
野利遇乞瞪起了眼。
夏先生打了个哈欠,道:“别瞪眼了,我坦白告诉你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从大宋谋好处的,而不是跟大宋结仇的。
所以这盟约,非签不可。”
野利遇乞冷哼道:“可你刚入汴京城,就已经得罪了大宋。你派人去接触那个叫慕崇的商人,然后私底下庇护他,又拿了一字交子铺的份子,弄的大宋朝上上下下,对我们充满列意。
如今,宋人已经封锁了我们驿馆所在的街道。
这,你又作何解释?”
夏先生淡然笑道:“事是我做的,但最后惹上麻烦的,可不是我们……”
野利遇乞一愣,皱眉道:“你花了那么大代价,将人送到辽国驿站,就是为了祸水东引?”
夏先生认真的摇头道:“话可不能这么,我可没有祸水东引。是那辽使贪财,而慕崇恰巧有钱,又需要庇护,我只不过是从中穿针引线而已。
我只是一个中人,只想从中获取一些在汴京城内花销的钱财,可从没想过去害谁。”
野利遇乞冷哼了一声,心里暗骂,宋人心真脏。
害人还害的这么理直气壮。
野利遇乞盯着夏先生道:“那你准备怎么解决外面围困我们的那些宋人?”
夏先生淡然笑道:“为什么要解决?等他们在我们这里找不到了人,恰巧又发现了人在辽国驿馆内,他们自然会去辽国驿馆。
围困我们的问题,会迎刃而解。
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
野利遇乞沉声道:“大宋若是去辽国驿馆内,找辽人麻烦,大宋和辽国会因此掀起战端?”
夏先生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道:“谁知道呢……”
野利遇乞脸色一黑,恨不得当场掐死这货。
夏竦投靠了西夏,改名夏元,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谋略,成为了李德明的座上宾,李元昊的授业恩师。
在西夏风头无两。
此人主动找到了夏竦门上,投靠了夏竦。
以夏竦马首是瞻。
对西夏其他人,基本上没啥好态度。
夏竦在西夏恭谨的很,但此人在西夏却十分张狂。
此人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被弄死,那是因为此人确实有才。
李元昊在河西大败,葬送了数万西夏精兵,回到了西夏都城以后,几乎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
此人出面,游了一番,轻而易举就化解了李元昊的危机。
非但如此。
此人还走了一趟辽国,帮西夏从辽国拉拢到了近千帐在辽国受欺负的部族族人。
补充了一下西夏在河西的损失。
李元昊对此人十分倚重。
也喜欢此饶张狂。
不仅不阻止此人在西夏的张狂行径,甚至还有一种帮其撑腰的意思。
若不是此人只认夏竦,李元昊都有将他引为左膀右臂的心思。
野利遇乞有无数的办法能弄死他,但他却弄死不了李元昊,所以只能任由此人在自己面前张狂。
野利遇乞盯着夏先生沉声道:“你祸水东引,挑起大宋和辽国之间的大战,对我西夏而言,确实有利。此事算你做得对,你的功劳我会禀明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