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挤兑,反而诱骗更多的人加入到蜀中交子铺中。
最终导致了蜀中交子铺彻底崩溃,无法收场。”
“胡说!我慕家也是受害者。归根结底都是周家卷走了交子铺的存钱的错。
错在周家,跟我慕家无关。”
慕容突然开口,为慕家辩解。
寇季闻言,微微愣了愣,讥笑道:“你们慕家的这位公子,以前没有插手过你慕家的生意吧?”
钱远生硬的点点头。
寇季瞥了慕容一眼,冷哼道:“难怪这么幼稚,这么愚蠢。”
“你……”
慕容恼怒的瞪着寇季。
寇季骂道:“你慕家是蜀中交子铺最大的东家,若是没有你们慕家首肯,谁能把蜀中交子铺里的存钱拿走?
周家之所以能抽身逃离川府,不是因为他们卷走了蜀中交子铺里的存钱。
而是因为以你慕家为主的几大商家,在此之前就已经瓜分了蜀中交子铺里的存钱。
所谓的周家卷跑了蜀中交子铺的存钱,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慕容闻言,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钱远。
钱远有些无奈的低下头。
寇季见此,略微愣了一下。
他有些想不明白,慕家为何会派遣这么一位有点单纯的可爱的人过来跟他谈。
慕容盯着钱远,质问道:“真是如此?”
钱远叹了一口气。
慕容脸色一沉,坐在缓缓坐下,一句话也没说。
钱远对寇季拱手道:“寇侍郎既然把话说的通透,小人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此事我慕家有错,我慕家愿意认罚。
只是寇侍郎口中的一千万贯,我慕家真的拿不出来。
四百万贯,是我慕家能拿出的所有钱。”
寇季听到这话,也不在遮遮掩掩,他坦言道:“我费尽心思收回来的交子,只能赚一百万贯的话,那我还费这个心思干嘛?”
钱远咬牙道:“那就请寇侍郎说一个数字。”
“一千万贯!”
“太多,我慕家就算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寇季不屑的道:“别给我在这里装可怜。在我眼里,你们一点儿也不可怜。
那些被你们坑了的百姓,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你们对他们没有心生怜悯,凭什么要让我对你们心生怜悯?
蜀中交子铺又不是你们慕家一家的。
还有其他几大商家。
一千万贯,平摊到你们每一家的头上,也就不到两百万贯而已。
对其他几家而言,那是伤筋动骨,对你慕家而言,还不足以伤筋动骨。”
钱远咬牙道:“寇侍郎是打算把我们蜀商逼死吗?”
“一千万贯,还逼不死蜀商。”
“……”
钱远沉声道:“寇侍郎就不怕我蜀商赖账吗?”
寇季闻言,乐了,“你们可以试试。
别人看到了你们慕家的御笔,或许会忌惮。
我却不会。”
寇季盯着钱远道:“我不仅要一千万贯钱,我还有三个条件。
其一,我寇府要在蜀中交子铺占据一成份子,是真正的一成份子。
其二,蜀中交子铺的东家,不得超过四家。
其三,以后蜀中交子铺兑出去的铜钱,必须是我寇府铸币坊铸出的铜钱。”
钱远听到这话,觉得寇季疯了。
寇季跟他们要一千万贯钱,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接受的范围。
寇季居然还敢再提条件?
他觉得寇季有些痴心妄想。
钱远几乎想都没想,拱了拱手,带着慕容准备离开。
寇季盯着他们的背影,淡淡的道:“交子铺,不是这么做的。真正的交子铺,需要汇通天下。”
钱远听到了这话,浑身哆嗦了一下,闷头往外走去。
寇忠在钱远走后,进去到了偏厅内,神色古怪的盯着寇季。
寇季翻了个白眼,道:“觉得我有些丧心病狂?”
寇忠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跟钱远是一个心思。
他觉得慕家等几大商家能兑换寇府的交子,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别说依照交子原价了,就算是按照钱远刚才说的,四百万贯钱的价格,寇府也赚的盆满钵满。
毕竟,寇府拿出去购买交子的钱,含铁量很高。
而慕家等几大商家交付给寇府的铜钱,绝对是那种含铜量很高的铜钱。
一出一进之间,寇府真正赚到的铜,远比一百万贯要多。
寇季淡然一笑,道:“放心吧。他们会答应的。”
寇忠觉得寇季在说梦话。
不过他并没有反驳寇季的话。
反正如今蜀中交子铺的交子在寇府手里握着,只要寇准不倒,没人敢赖寇府的前。
主动权在寇府手里握着,寇季怎么折腾都行。
寇季吧嗒着嘴,感叹道:“回头我重新再做一套样钱,你给铸钱坊送去。
告诉他们,严格按照我吩咐的铸钱方法铸钱。
再敢自作主张,往里面多加铁,就全砍了。”
寇忠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