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宗盛现在脸上没有易容,相当于那些人看的完完全全就是他自己,他越发觉得慌张了,还有不知名的惶恐从心底里冒出来。
怎么回事?
这些人到底在看什么?
就算他和FBI的那些事情有关,这些日本人着什么急,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他的视线从那些人脸上划过,那些人接触到他的目光,立即露出了冰冷而厌恶的表情。
就好像在看一个异类。
松原宗盛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他连忙去看身侧的金发男人,对方神色冷厉,眉眼深邃,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精英气息,但又莫名的让人觉得光风霁月,光芒万丈又受人敬仰。
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和看自己的完全不同。
松原宗盛正在怔愣间,就看到那人微微侧头,唇边挑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恭喜你,马上就要出名了。”
什么意思?
松原宗盛愣住了,就在这一刹那,前方的警察推开了警视厅的大门,无数的聚光灯打了过来,摄像头对准他们,记者拿着话筒蜂拥而上,又被早有准备的警察们挡住。
然而他们炽热的眼神怎么也抵挡不住。
“人出来了!!”
“阿兰斯也在这里!”
“快看啊!!犯人!!!”
什么犯人?他们在说什么?
松原宗盛被相机不断响起的闪光灯晃到了眼睛,眼前浮现出无数个白点
,他无暇顾忌什么,就感觉到一副口罩落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有人用柔软的衣物包住了自己被手铐束缚在后面的双手。
这不是对待犯人的手段吗?!
出名?难道是指这个?!!
尽管脸上戴了口罩,松原宗盛却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站在那些聚光灯面前,心里难堪到了极点。
“把口罩摘下来!()”
记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声比一声高昂:我们要看他的样子!()”
“摘下口罩!!”
“给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一个交代!!”
那些声音带着愤慨和谴责,松原宗盛低着头,想往回走,肩膀又迅速被人钳住。
那些人推着他,从记者分出来的夹道之中走过。
离得近了,那些记者的声音越发响亮了,一声声刺入他的耳朵。
在那些愤怒的声浪之中,松原宗盛手足无措,什么也想不起来。
自从被发现有灵力以来,他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就好像在看垃圾,看社会败类和渣滓。
“你们的要求是不合理的,”金发男人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带着些许从容与不满,“用口罩遮住脸,是出于人道主义……”
“他杀了那么多的人,还讲什么人道!”
之前参加抗议的人也来了,听到金发男人的话,毫不留情地对着松原宗盛的方向啐了一口。
松原宗盛忍不住怒了:“我没有杀人!!”
他什么时候杀人了?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就连警视厅的态度都这么奇怪,就因为他会易容,就把他当成犯人?
还是说,为了巴结眼前的美国人——
松原宗盛愤怒地瞪了一眼身旁的金发男人,察觉到他的眼神,那些报社的相机疯狂闪烁起来。
警察们赶紧把他押进车里。
车门关上,两个警察分成左右两边坐在他的身旁,对面还坐了一个,他的手铐也被解下来,铐在了车上。
紧闭的车门外只剩下了金发男人修长的身影,相机的灯光没有消失,反而闪烁得更起劲了。
看到他没有跟着上车,松原宗盛心底里悄悄松了口气,却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一直望着窗外,直到那人上了他旁边另一辆黑色的车。
那些记者的注意力像是全部都被他吸走了,再也没有人来关注松原宗盛这边。
松原宗盛怔了怔,不知怎的忽然有些心慌。
今鹤永夜拿出钥匙发动汽车,在他上车之前,安室透混在人群里,悄悄给他塞了一个耳麦。
他戴上耳麦,又测试了一遍放在车里的对讲机。
对讲机是和警视厅直接联系的,刚打开里面就传来了诸星登志夫的声音。
“所有人准备——”
“出发!”
负责探路的车辆驶出,紧接着是押送松原宗盛的车,其他车辆紧随其后,今鹤永夜也
() 开车跟在后面。
路过第一个路口(),什么也没有发生?()?[(),第二个十字路口,依旧很平静。
耳麦里也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出的细微呼吸声,证明另一端还是有人在的。
今鹤永夜敲了敲耳麦:“是谁?”
“你好。”耳麦里传来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我是负责保障阿兰斯先生您行动安全的保镖。”
他念到阿兰斯的时候,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今鹤永夜微微一怔。
竟然是诸伏景光。
他还以为会是安室透和他直接联系。
那么安室透干什么去了?
他从后视镜看了看,他的车已经在押运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