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女,她哐哐磕了三个响头,虔诚得伏爬跪在地上。
她言之凿凿,众人想起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确实给孙府送过礼。
那些日子身为礼部侍郎的孙常戎走路带风,还故意在大臣们相聚时,假模假样问他们:“诸位大人,你们说太子殿下大婚放到哪个吉日?”
礼部负责皇上和太子大婚的一应事务,负责择吉时,哪轮到他们越俎代庖?
孙常戎不过是显摆罢了,他多次在朝会后追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为人清冷,当时竟和孙常戎说话时温和而尊敬。
难不成太子殿下真的……有人觑萧钧煜。
萧钧煜长身玉立,神色自若,没有看孙霞薇。
“太子,孙姑娘说的是真的吗?”
“启禀父皇,儿臣确实曾说要娶孙姑娘。”
大殿里一阵抽气声,孙霞薇紧紧握拳,眸光带泪,唇角翘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萧钧煜不为所动,面色如常,淡声继续道:“许诺是儿臣误以为孙姑娘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实际,孙姑娘并非儿臣的救命恩人,那些承诺自是作废,此事,儿臣和孙姑娘说过。”
萧钧煜声音不急不慌,言于比,他目光落在孙霞薇藕粉色的裙装上,眉心微微一蹙,声音有些冷:
“孙姑娘,孤说过,你不适合紫粉色,穿不出孤救命恩人的风韵。”
孙霞薇身子一僵,膝盖一软,险些趴在地上,她掐着手心凝视萧钧煜,泪珠簌簌,梨花带雨,声音喑哑而深情:
“臣女不知太子殿下再说什么,臣女救了太子殿下,臣女的丫鬟,隆福寺的僧人都可为臣女证明。”
“你不是孤的救命恩人,你只是帮孤处理了伤口,守了孤一夜罢了,”萧钧煜淡声揭穿她。
孙霞薇掐着指尖,她不敢置信注视萧钧煜,摇了摇头,期期艾艾道:“不是的,不是的,臣女不知太子殿下所说救命恩人是谁,可太子殿下怎能否认臣女救了您。”
“那日臣女回了厢房,太子殿下浑身是血躺在臣女塌上,臣女吓了一跳,正要唤人,太子殿下神志不清,将臣女拉上塌……”孙霞薇面上通红,似乎那些话难以启齿,
萧钧煜黑曜石般的凤眸审视孙霞薇,英眉朝眉心微微隆去,唇线不由得绷紧。
不对,他那晚浑浑噩噩,目不能视,可他在梦里看到了,是沈筠曦救了他。
想到沈筠曦,萧钧煜疏冷的眸子一瞬温柔下来,眸中晕着缱绻柔情。
沈筠曦带他躲开了刺客,替他拔了胸口的毒箭,舍命用唇为他吮毒,最后又舍了清白之身救他,却不求回报,直接走了。
孙霞薇瞥见了沈筠曦的裙裳,看他是当朝太子,鸠占鹊巢,冒领了沈筠曦于他的救命之恩。
萧钧煜凤眸转冷。
孙霞薇目光泰然,迎上萧钧煜凛冽如刀的视线。
她不躲不闪,萧钧煜眉心攸得拧深。
孙霞薇垂眸,长睫挂着晶莹的泪珠,扑颤两下,她摸了摸小腹,抬眸,目光更加坚定,似是为母则刚。
孙霞薇望着萧钧煜声声质问:
“臣女一直仰慕太子殿下,以为太子殿下清风朗月,可太子殿下为何做了不认,忘恩负义,臣女只是想给腹中的孩子一个父亲……”
孙霞薇涕泗横流,掩面涕不成声。
她生得柔美,此时凄凄惨惨的低泣,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引人怜惜。
官员们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低低议论。
孙霞薇瞥了眼垂着眸子似是沉思的萧钧煜。
看他神色,似是在犹疑。
孙霞薇深吸一口气,眸光暗了暗,她朝正上方拜道,低头抢地:“皇上,臣女有证人证物,皇上可宣证人证词。还请皇上给臣女做主。”
“太子,你怎么看?”皇上朝萧钧煜抬了抬下巴。
“父皇,孙姑娘不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儿臣的。”
萧钧煜斩钉截铁道。
皇上转回目光,漫不经心扫了眼大殿,自上而下睨着孙霞薇,唇角勾出一抹弧度:
“孙姑娘,听到了么,你不是太子的救命恩人,自不存在太子忘恩负义。念你在太子重伤之际照顾一夜太子,那八十大板朕且免了你的。”
孙霞薇眸子登时瞪大,她看着神色平平淡淡的皇上一时全身僵硬,瞠目结舌。
皇上不传她的证人,不看她的证词,就这般轻信了萧钧煜的一面之词!
孙霞薇面色惨白如纸,心中又惊又愤,她能感受到右后侧阴狠的目光。
那是她父亲孙常戎的目光,孙霞薇身子一颤,她全身上下又开始疼,一时瑟瑟颤颤,她瞬间回神。
左右都是死,何不拼一拼,孙霞薇咬牙,她水眸染着一把火,看了一眼殿中的盘龙金柱。
藕粉色身影快若一抹残影,轰得撞向盘龙金柱。
砰得一声。
“皇上,臣女没有撒谎,臣女救了太子殿下,臣女腹中的孩子是太子的,求皇上为臣女做主。”一字一顿道。
孙霞薇额角有一个大口子,流着殷红的鲜血,血流到了她的唇角,顺着她一开一合的唇瓣沾在唇角。
看着甚是凄惨,而偏偏她又仰着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