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也没有觉得您哪里不好……”
桃夭夭越说越委屈了,鼓了鼓脸颊,眼巴巴地“瞅”着风行止。
一副受了冤枉要师父来哄,不哄就要哭了的模样。
他气质本就带着几分这个年纪独有的纯真懵懂,含情的桃花眼一耷拉下来,昳丽诱人的感觉就完全变了,不再勾得人心慌意乱,反而只剩小狗崽一样的娇憨和可怜巴巴,很是惹人怜爱。
风行止大抵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比头一次面对娇气包还要生疏和不适应。
但思及桃夭夭的解释……小徒弟确实什么错都没有,一腔热忱都是为了师尊。
这时候,风行止也没法继续保持不在意的态度了,一时收敛了习惯性漠然的神色,低声道歉:
“此事确实是师父不好,生搬硬套,太过想当然。”
“你素来乖巧,敬重师长,且每一个孩子性格都不相同,不应该一概而论,下回,师父不会再将这些刻板的理论放到你身上,让你受委屈。好不好?”
“……除非师父保证。”桃夭夭蔫蔫地提要求。
“好,我保证。”风行止颔首。
真神开口就会成为神旨,若违背便有神罚。
桃夭夭不知这句话的份量,但到底是被哄好了一些,认真道:
“师父自己没有情绪,我知道要您和别人一样教徒弟肯定是很困难的,所以师父不用和别人一样。”
“但师父不要什么都原谅。师父好好的,我就不生气。”
风行止听了,这才明白桃夭夭误会了他先前那几句话,无奈颔首,解释道:
“万事能理解并不等于一定会宽容原谅。”
“天道与神旨之下,所有罪恶都将无所遁形。师父是没有七情,却不是没有处事原则。”
“你是我的徒弟,自然有特权,旁人可不是。”
这话一出,桃夭夭就愣住了。
他怔怔地抿紧了透着健康血色的唇,乌黑的双瞳净如琉璃,其中空茫茫的,却又恍惚像是真的盛放了一个人的身影。
风行止略有些疑惑地摸了下徒弟毛绒绒的发顶,问:“怎么了?”
桃夭夭这才懵懵地摇了摇头,下意识按了一下心口,回过神又弯起眉眼笑了。
风行止见他无碍,便道:“树坑还看吗?”
“要看的。在哪里?”桃夭夭跟着转身,随即就被抱着往前又走了几步。
“就是这里了。”风行止望着依旧完好的树坑,微微一抬手,四周的守护阵法就被修饰一新。
桃夭夭看不见,只好问:“您怎么找到它的?我以为过了这么久,树坑要么长了别的树,要么被土填平了。”
“可能它也知道这是你的家,所以在此等你?一眼就能看见?”风行止面不改色地反问。
桃夭夭听了立刻高兴起来,握紧了手激动道:“也对,我一直很想家,树坑跟我一起那么久,一定也想我。”
他眉眼都是幸福的笑意,仿佛夜空中卓然升起、熠熠生辉的北极星,每一个不同的表情都带着生命独有的亮色。
风行止沉默地注视着怀中鲜活无比的幼小生灵,并不言语。
直到桃夭夭的兴奋劲儿稍稍退了一些,耳畔才传来师父的声音。
“需要为树坑做什么吗?师父可以帮你。”
“唔……”桃夭夭迟疑起来。
他轻轻挠了挠脸颊,半晌才不好意思地摇头,细声细气做贼似的拒绝:“不用了。”
“真不用?”风行止再次问。
桃夭夭不吭声。
小桃树悄摸摸、又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
他总不能说,他想埋进树坑里待一会儿……
现在他都没有树根了,一个人埋进去多不像话……
之前还保证不做笨蛋的。
桃夭夭踟蹰半天,还是老实交代:“我在想是不是能变成小树,回坑里看看……”
他坚决不说自己变成人也还是想埋到树坑里。
风行止道:“目前不能。”
“等你入道,修为足够,就有可能自主变回小树,但那个阶段,道种之力还不是完全受你控制,所以会有失败的风险,不一定能成功。”
桃夭夭安静地听着,先是有些失望地低了头,但在听到后面那几句话后,他又很快振作起来,期待道:
“原来我还是有机会变回去的?”
“一直都有。”风行止道。
桃夭夭顿时皱起小脸,控诉道:“您之前都说,变人是修行必经之路,要学会克服困难。那不就是不能变回树苗吗?”
“不建议变回去,和不能变回去,是两码事。”风行止试图讲道理,“何况,目前确实不能。”
桃夭夭说不过师父,又自个儿生闷气。
他也知道自己不太讲道理,但对着风行止,他是真控制不住情绪,自己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正蹙着眉,怀里突然被塞了一个小小的罐子。
桃夭夭疑惑地摸了摸……圆圆的,似乎是玉的质地,罐身有复杂的雕刻纹路,摸着像叶子的形状。
他摸索到盖子,打开……一股春日泥土的清香就传了出来。
桃夭夭一时呆了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