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目不能视,男人依旧能清晰地感应到自己同辛馍的距离远近,一旦两人动作幅度再稍微大一些,便可直接双唇相接。
沈青衡一时喉头攒动,忍着欺身而上的冲动,微微侧了侧头,道:“头发都洗净了。身上才洗了多少?”
“呜……”辛馍当即反应过来,低头瞅了一下漂远的布巾,伸手抓回来,无辜道,“我有在洗的。就是慢了点……”
“是么?”沈青衡低声反问。
只是蒙了眼,倒还不至于聋了。
辛馍玩得那么开心,沈青衡怎么可能听不见?
但男人到底也没有拆穿,只是松开握着细腰的手,又将一盒凝露打开,托在掌心,递给少年,道:“好好洗。”
“好叭……”辛馍心虚地眨了眨眼,赶紧扯起布巾,挖了一点凝露,抹在身上继续搓。
他皮肤娇.嫩,其实不太适合借助外物来洗,奈何爪钩不好控制,为了避免爪钩突然冒出来抓伤自己,只能靠搓澡巾了。
沈青衡耳力极好,几乎都能听出来辛馍什么时候有在用力,什么时候又玩闹一般胡乱搓。
细腻的龙尾坐在腿上,左扭右扭,偶尔翘起来洗鳞片外部,整个人还会往后滑,压在沈青衡的腰腹上,着实磨人。
洗着洗着,身上的少年忽然犹豫地转过身来,凑到沈青衡耳边,细声细气、仿佛说悄悄话一般地焦虑地问:
“人类,鳞片……没有龙鳞的地方……怎么洗呀?我一搓就难受……”
沈青衡怔了一瞬,待反应过来辛馍说的是哪一处时,已经被少年拽住了手指,拉过了手,正好覆在细.密的龙鳞上端。
那一处龙鳞确实比较隐蔽,也更薄更脆弱,上回洗尾巴的时候,因着那一处藏得好,并未接触过草地,沈青衡也未曾专门去洗。但具体在何处还是清楚的。
此刻只觉得那处鳞片比旁边的要热上许多,忙挪开了手,道:“不要太过用力,小心一些便是,和你洗肚皮一样。”
“那……那你按住我。我感觉我会跳起来。”辛馍苦恼地蹙着眉,低头看着自己。
沈青衡这时候哪能去深想辛馍话中具体的含义,只能照做,单手握住小腰固定住。
辛馍这才忍着难受挖了点凝露,自己小心翼翼地收拢了爪钩,胡乱搓洗了一番。
龙鳞一层接一层,洗完上面还有下面,辛馍差点把自己搓哭了。
最后还是沈青衡听到他在抽泣,将人拉回了手,哄道:“洗完泡一泡就好。不用一直搓,免得受伤。”
“都怪你不给我洗……”辛馍解脱一般转过身,靠在男人怀里。
沈青衡总不能跟他争论这种问题,只得取出纱巾裹好少年,打横抱起,出了温泉。
那鲛珠纱巾很是吸水,不过裹在身上几息,就将水珠吸了个七七八八。
辛馍又自己揪着擦了擦,瞅着身上干了,才伸出手去,说:“人类,可以穿衣服啦!”
这时候,他似乎又高兴起来了,满心只有即将穿新衣服的喜悦,适才的羞涩皆抛到脑后。
沈青衡斟酌片刻,道:“本座有一套少年衣物,和昨日所见的绿色春衫相似,只亵.衣为男子所穿,可能接受?”
“就是那个绿叶子吗?”辛馍歪头问。
“嗯。颜色浅很多。”沈青衡微微颔首,将春衫取出。
其实并非没有为辛馍准备衣物,只是那都是早年的款式了,许多年前辛馍圆寂之后,这些衣物自然搁置了,虽然未曾送出去,但到底不是新裁的,沈青衡私心里还是想要给辛馍最好的。
而且辛馍如今的体型较前世要纤弱一些,即便做新衣裳,也要重新量过尺寸。
不过眼下也没有旁的选择。
沈青衡于一众充满了“奇.怪.情.趣”的衣物里,好不容易寻了一套正常的春衫出来,是典型的浅绿色外衫加纯白色亵衣裤,非常轻.薄,乃春季适合的款式,因着有保暖咒,倒是不必介怀季节问题。
这套春衫颜色极浅,远看几乎看不太出来是绿的,辛馍却一眼就看到了若有似无的小荷叶,只绣了一片,就缀在衣袖。
少年当即笑了起来,扯着衣袖看了看,疑惑道:“这个没有花。也不像绿的。”
荷叶一般都会搭配莲花,这一套却没有,只有叶子。
而事实上,一般都是女子服饰才带了荷花,尤其是绣在肚.兜上,男子衣物大都没有,即便有,也不是日常款式。
沈青衡自然没有回答这个让人一想起来就恼火的问题,道:“伸出手。穿衣。”
辛馍很乖地伸手,看着沈青衡明明蒙着眼却精准地帮他穿好衣服,系好衣.带,不由隔着那条黑色的发带摸了摸男人的眸子,问:“你怎么好像看得见?”
“嗯?”沈青衡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道,“等会儿给你试试。”
辛馍再次被绸带束了腰,套上春衫,眼看着沈青衡把裤子收了起来,忍不住问道:“人类,我是不是不会长腿?”
沈青衡闻声,迟疑片刻,方道:“本座亦不知。理论上,确实只有龙尾。”
世间能将尾巴幻化成双腿的,要么是妖族,要么是鲛人族。
而辛馍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