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不死心的翻过其他纸张,发现上面也都是骂陛下的。
甚至这些话她平日连想都没想过。
“一定非要念出来吗。”白依依试图挣扎一下。
然后就被陛下无情的拍回去了。
“念。”
“……可以不念吗?”白依依再次心怀侥幸的抬眼看向陛下,对上对方的漆黑的视线后立刻哆嗦了一下垂头念了起来。
“陛下……他……他是个……”刚开一个头白依依就念不下去了。
她看着后面那一串根本不能播的脏话唇抖了抖,陷入深深地沉思。
“怎么不念了。”陛下眉眼深深,瞧着她的神色冷的不能再冷。
“陛下……民女知错了。”
“这些都是烧糊涂的浑话,当……当不得真的。”
“浑话?朕看你说的时候意识清晰得很。”
“不不!没有!民女真的不知道!”
发烧说胡话也就算了,真要担了一个意识清醒明着骂人的罪名,白依依可不敢。
眼看她又要被吓的哭出来,陛下冷哼了一声放过了她。
“既然醒了,就算算账吧。”
算账这二字听的白依依一个激灵,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陛下,不知道她跟这位之间有什么账好算的。
“之前在殿中你公然反驳朕,这罪名你是认还是不认。”
“!”白依依动了动唇想喊冤枉,但在陛下阴冷的视线下到底是哆哆嗦嗦的憋了回去。
“违背命令如同抗旨,抗旨可是要杀头的,你认不认。”
一听杀头白依依一个哆嗦,当时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流,一个情绪激动又晕了过去。
沈赋墨:……
真是没用的东西。
又被急匆匆请来的太医心惊胆战的把完脉以后有些小心翼翼的对着站在一旁盯着床上少女面无表情的陛下道:“陛下……老臣说过,她受不得刺激……”
“尤其是惊吓刺激。”
沈赋墨:……
他缓缓抬眼瞧向老太医,老太医浑身一抖,连忙低下头去,生怕命太短。
“快滚。”沈赋墨压着怒意道。
得到放行的老太医连忙行礼告退,留下压了一腔怒意的沈赋墨盯着床上的少女道:
“来人,把她送回去。”
*
白依依被送回去如同被送进宫时一样悄无声息,本来以为白依依会就此飞黄腾达的王婆子如今也摸不清陛下的想法。
这人还病着就给送了回来,到底是玩腻了看厌了,还是担心宫里环境不适合修养?
要是之前,王婆子肯定是觉得前者,但是现在她也摸不准,所以对待白依依的事情上也不敢怠慢,许多事情都亲力亲为亲自照料。
就怕有不怀好意的人上来要她的小命。
如此在王婆子的悉心照料下,第二天白依依的烧就退了,甚至因为不用进宫的原因她还养胖了一点身体。
白依依以为陛下放她回来是想清楚了,她从此不会跟宫里再有丝毫瓜葛了,为此高高兴兴的养好身体后就开始演出了,最高甚至一天能演三场,如此接连一周,她的名声很快就在京城内传开了,甚至还吸引来了一个有钱的大老爷。
大老爷这个人很神秘,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但是凡是她的戏他必定捧场,甚至每次都给价值不菲的打赏,这从某个方面来说也算是肯定了她领舞的实力。
白依依为此很自豪,甚至在对方要求去包厢一见面都没有拒绝,但是这个想法在她踏入酒楼以后就发生转变了。
“婆婆,我能不能不去了。”眼看大门就在眼前,白依依开始打怵了。
有一方面是对于接触陌生人的恐惧,另一方面则是心里莫名的恐慌。
“你要想清楚,这可是对你最捧场的客人,要是你不去,失去了这么一个大财神,或者流到了别人家你能甘心吗?”
白依依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她实在克服不了自己心里的恐惧。
“你怕什么,这不是戴着面纱呢。”王婆子指着她脸上那个半透明的面纱道。
白依依闻言摸了摸面纱,不用被瞧见脸的感觉让她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底。
“那你能不能在门口守着……”白依依请求道。
“我知道了,我会在门口的。”这要是换成别人王婆子早不耐烦的打发走了,虽然她现在心底也有点不耐烦,但迫于白依依身后那位态度不明的陛下,她还是对白依依勉强扯出了笑脸。
“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白依依有些慌的点了点头,抓着衣袖转头敲了敲门在得到对方让进的声音后这才开门进去。
屋里视线有些昏暗,白依依第一时间并没有抬头到处看,她低着头本本分分的盯着脚前一步一步走到中间,对着屏风后面的人影恭恭敬敬的行礼。
“民女……白依依特谢老爷支持。”
她细声细语的说道。
屏风后面没有声响,白依依也没有抬头,等了许久才听闻:“跳吧。”
这二字说的声音平缓,但白依依心下却一紧,不知为何……
她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她小心翼翼抬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