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密不透风。
“成功了?”
中原中也仍旧困着,他在揉着眼睛努力清醒过来,还没发现自己成了势在必得的猎物。
“不止。”
斑目一辉含笑俯下身,脑袋亲昵蹭在对方的颈侧,随发音而吐出的热息拂在那截暴露在衣物外的肌肤上,引发一阵条件反射般的轻微战栗。
“我找回了自己的记忆……甚至更多。”
“嗯?”
中原中也的蓝瞳对上那双极具侵略性的赤眸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但他的身体并没有产生任何抗拒的反应,反而是热度正在迅速蔓延,不仅侵蚀着他的肌肤,舔舐他悸动发颤的内心,还将理智也一并拖入混沌的深渊——在那里,本能占领了所有领地,爱与欲将统治一切。
在那些被扒拉出来的仅剩理性中,他又很确信斑目也同样如此。
“肚子好饿,中也……”
亲昵的气音变得更低了,来自斑目一辉的阴影愈发深重。
与在温泉的亲吻不同,此刻铺天盖地的侵略感如同锐利的刃,自上而下刺穿了他的心脏,又将思绪搅得乱七八糟,让他好似仍旧在沉浮的幻梦之中。
但中原中也并非全然被动的猎物,他也拥有能够刺穿对方心脏的锐器。即使被非人的存在侵压下来,那双紧盯着他的钴蓝眼瞳反而变得更亮,亦如那势不可挡的重力。
“可以啊,我允许了。”
那阵哼笑声并不十分清晰,或许还伴随着轻微的喘息与闷哼,但在这好似被无限延长、心神交融的阴影里,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
连那尚未出口的爱意也是。!
陀思的微笑又泛上唇角。他向斑目一辉伸出手,“作为道别的礼仪,让我们友好的握个手吧,斑目君。我会将说好的报酬给你。”
永远长眠于天国的报酬。
“荣幸至极。”
斑目一辉好似无所察觉般,伸手回握住他的。
——异能力,[罪与罚]发动。
斑目一辉的脑袋垂了下去。
大量的鲜血喷溅出地面,身为人的躯体猝然倒下,罪孽被洗涤,以死为终点的救赎降落于此,一切都如同大提琴奏响的休止符……本该如此。
但让那份悲悯般的微笑凝固的,是眼前更加具有冲击力的场景。
“抱歉,不管用呢。”
二人的双手仍旧交握,当有着微卷黑发的男人抬起头时,原本溘然闭上的眼睛已然再度睁开,亦如因罪孽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迎来神迹的复活之日。
[罪与罚]对人类无差别发动,不存在例外。
“啊-啊,难道说,您是……”
那双暗红的眼眸微微睁大,陀思的神情似悲似叹、似悯似喜,长久的定格在了这一刻。
想要杀了他的想法是不错,但很可惜,他最无需畏惧的便是[死]。
那张[书页]被斑目一辉拿在手中,回去的第一站却是武装侦探社。
“没想到真的能这么顺利呢,哎呀,超级了不起哦,斑目君——”
无论太宰治内心的真实情感如何,至少在表面上显得格外高兴,周身都透着游刃有余的轻快与从容,“那位费奥多尔呢?”
“把他打晕了。”斑目一辉轻描淡写道,“运气好的话会被巡逻的守林人救下吧。”
“没有杀了吗?”太宰治笑道,“真意外。”
“没有必要。”
斑目一辉没有告诉太宰,他临走前在那位魔人的身体里留下了一滴血。
这么好用的天才头脑直接杀掉有点可惜,正好能用来实验他最近察觉到的新能力……啊,如果对方没有就此死掉,干脆让他来当港口mafia的首领似乎也挺不错?斑目一辉捏着下巴沉吟。
不过,眼前的太宰治与陀思比头脑也差不到哪里去,后续基本上都让他猜中了,连拿到[书页]后先来找他都是提前交代好的——包括暗示了要将西格玛写在[书页]上,将他创造在三年前的沙漠之中,为了计划成功的此刻。
至于为什
么先来找他?太宰给出的理由比他想象的还要离奇。
“在书写那些能够改写现实的文字之前,想看看能够[无效化任何异能力]的我触碰到[书页]……会诞生什么奇妙的异能反应呢。”
太宰治笑着向他摊开手掌,那截没掩藏在袖口下的白色绷带异常醒目。
就趁这个机会来试试看吧,斑目君和我一起也可以哦。↑_[(”
…………
窗外的月光似乎变得黯淡了,原本在等斑目回来的中原中也已经撑不住睡意,在暖灯还微亮的情况下落入了不安的浅眠。
蹭在沙发扶手上的赭橘发丝早已显得凌乱,低垂的睫羽轻颤着掩去了往常的凌厉气场,才会让人惊觉他那蕴藏极大破坏力的身量其实是如此纤巧,像一副精心雕琢的画卷,落笔足够柔软,在展开时却又拥有着灿烂夺目的坚定与专注。
维持着成年体的斑目一辉悄无声息关上了门,跨过整个玄关与客厅靠近他。
但很不巧,身为武力天花板的mafia干部同样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力,中原中也虽然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