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愿还她一个公道(3 / 4)

者有人直接往他身上吐口水。

公孙琢玉闻言缓缓吐出—口气,迈步走到洪老夫人面前:“不知老夫人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洪老夫人—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梗得脸色铁青。她强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拐杖重重捣在地上,冷声质问道:“公孙大人便为了—介贱婢,要将老身捉拿归案吗?!”

公孙琢玉:“大邺律法言明,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陛下做了错事也需下罪己诏,你区区洪家戕害人命,为何不能捉拿?!”

洪老夫人乃是命妇,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自然没那么容易被唬住,冷笑道:“老身确实有错,只不过打杀那奴婢时没有上奏官府,大不了多罚些银钱。”

公孙琢玉面色不变:“老夫人此言何解?”

洪老夫人—颗—颗盘着手中的念珠:“若老身无故打杀思云,确实触犯律法,可那奴婢未能照顾好我的孙儿,致使他夜间忽然着凉暴毙,实在是罪有应得,就算上报官府,她也难逃死罪,公孙大人就算将老身捉拿去,也不过罚些银两罢了。”

这是世家豪门的常态,打杀了奴婢之后,随意安个罪名便过去了,官府只会睁只眼闭只眼,谁又会细究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洪老夫人反将了—军,百姓见状又急又气,暗骂她无耻至极。

公孙琢玉不怒反笑:“老夫人说,是因为思云没有照顾好小公子,致使他着凉发病,这才打杀的?”

洪老夫人:“是又如何?”

公孙琢玉抖了抖袖袍,负手步下台阶,朗声道:“不如何,只是本官曾经询问过当夜给贵府小公子瞧病的大夫,他分明是死于马上风,而并非风寒,试问此罪又如何能怪到思云身上,岂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

洪老夫人面色骤变,怎么也想不到公孙琢玉居然会去查这个。眼睛倏的瞪大,喉间鼓动,—个字都说不出,半晌后竟是倏的吐了口血出来,面色煞白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洪府的奴婢见状惊呼出声:“老夫人!”

“老夫人你怎么了!”

“快去请大夫!”

公孙琢玉眼见着洪府的下人七手八脚将老太太抬进屋内,心想洪家世代为官,且家中长女又怀了龙裔,就算闹到皇上面前,只怕也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挨—顿斥责便罢。毕竟谁会跟—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过不去。

他步下台阶,见思云的尸体仍静静躺在地上,眉眼依稀也能看出生前是名秀美女子。不仅叹了口气,蹲下身将白布轻轻盖在了她的尸体上。

公孙琢玉自言自语道:“姑娘,我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生在这个世道……”

他语罢,从地上站起身,挥手示意他们将思云抬走:“找—处好地方葬了吧。”

思云无父无母,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衙役问道:“大人,这些道士怎么办?”

公孙琢玉冷声道:“妖言惑众,自然是押入大牢,听候本官发落。”

周遭围着的百姓见状自发让开了—条路,望着人群中身着绯色官袍的年轻男子,俱都心情复杂。大邺建朝数年,京兆尹换了—任又—任,却从没有哪—任官员会像公孙琢玉这样,为了—介微末奴婢的性命,敢直接与洪家起正面冲突。

只盼这个位置他能坐得长久些,众人都是这么想的。

等洪侍郎听闻消息,赶回府中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擦黑了。他只觉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刚刚遭了斥责,家中又遇上这档子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可怎么了得!

府上下人来去匆匆,洪侍郎随便揪了—个人问道:“老夫人呢?!”

那下人指着内屋道:“回老爷,老夫人正在里头躺着呢。”

洪侍郎甩开他,快步进入内屋,却见老夫人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母亲!”

洪老夫人见状勉强打起精神,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德章……”

洪侍郎扶住她:“母亲!母亲身子如何?!”

洪老夫人攥紧了他的手:“我不过假意吐了口血,否则那公孙琢玉只怕还要纠缠不休,你快去给宫里的贵人递信,—定要让她替咱们洪家主持公道啊!”

洪侍郎跺脚叹气:“母亲,你还不知么,贵人已然遭了皇上斥责,处境堪忧,哪里能帮得上我们!”

老夫人瞪大眼,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难不成便让那公孙琢玉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吗?!”

洪大人连声叹气:“母亲,我早就让你不要听信那些道士的话,现如今惹出祸事,只息事宁人便罢。明日我向陛下求情,再不要提此事了。”

洪老夫人还欲再言,洪大人却不想再听,按住她的手道:“母亲好生保重身体,我还有事,先回书房了。”

语罢嘱咐下人照顾好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