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宵自从知晓自己回不去家乡, 便一直都有在尝试融入这方世界,她迫切的想要学会一些本事好让自己拥有浅薄的立足资本,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所以无论书院教的内容是什么,只要有一丁点儿用, 她也都会义无反顾的学下去, 轻易不会放弃。 可自小便生活在望京衣食无忧的温枔并不能理解她的这种迫切, 甚至在对方眼中只要将来寻觅得高门良人顺利成婚, 一切问题便都可迎刃而解, 何必辛苦的去想办法谋求生计。 宋良宵从不觉得类似温枔这样的想法有错,毕竟谁不想让自己活得更简单更轻松, 只是自己一想到唐成依旧会在夜里辗转难眠,嫁人会让自己更痛苦。 在还有选择的余地下, 她还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 “温枔, 你还好吧?怎么一个坐在这里哭呀,听得我也怪难受的……” 宋良宵柔声试着与对方搭腔。 温枔眼睛本就哭得红红的, 像一只受委屈的小兔子,听宋良宵这么一问, 她哭得是更凶了, 边哭边气道:“哼!你难受什么,还知道回来找我呀,我还以为你和隔壁那两个一同吃香的喝辣的早就把我这个正经斋舍友给忘了呢!也是, 你我认识不过三日,能有几分情分,说到底便是我剃头桃子一头热, 把你当成密友, 原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呜呜呜……” 宋良宵脑瓜子顿时嗡嗡直响, 她虽然活了二十八年,可还没生过孩子呢,职场上的社交,哪个不是进退有度,没人需要她像哄小女娃一样去哄,只得干巴巴道:“不是的,我很愿意与你交好,并非只是你一厢情愿,可我是真的很想好好把课上完,你别哭了好么?” 温枔怎么说也算是她在异世正式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没说谎,在心里还是很珍惜这样的缘分,可能她们彼此在理念上有较大分歧,不过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都是求同存异么,对方实际年龄不过十四、五岁,半大孩子,就当哄侄女,顺顺毛应该就好了。 果然,温枔看她态度放得很软,是侧过首,但仍有些不依不饶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上课一事便也就算了,可是放了课,你竟是撇下我与她们一同去用膳,这又是何缘故?” 我的姑奶奶哟,你这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一直都在暗处盯着么? 宋良宵直接给整失语了,半响后她才皱着眉哭丧脸道:“可是……练了一上午的军体术,我那会是真的很饿……” 噗嗤。 温枔被她皱眉的滑稽模样给笑出声来,并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泪中带笑道:“看你那挤眉弄眼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受欺负的是你呢,好了,我也不是真的要怪你,就是被人拉下的滋味并不好受,我为了等你这会儿还饿着肚子呢,你说该怎么办?” 宋良宵顿时松了口气,顺着杆子道:“那我请你去朝花夕食,前两日没吃上,我今日请你如何?” “真的么?那好呀!” 温枔又恢复到平时笑嘻嘻开心的模样,看她未擦干泪的双眼亮晶晶的,宋良宵心里默念正好把前一日欠她的那顿给还了,顺便又还姑娘一个笑容,这钱也算是花值了。 二人瞬间重归于好,手挽手的又来到了神庙街。 朝花夕食不愧是温枔心中念念不忘的好食舍,菜肴的口味一流没得说,但价格也是那日小食舍的三倍,直接花费了宋良宵四分之三颗银珠,总算把这场友情危机给化解了。 数着荷包里只剩下两枚一小点的银株,肉痛的宋良宵在心里默念着:赚钱,赚钱,赚钱……也不知书院里有没有什么勤工俭学的地方,不然再这样下去,她可能撑不过两月剩下那两枚银铢就会被挥霍一空。 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钱都是生活要闯的第一关呀! 也是从这日开始,温枔正式进入无限期请假模式,只要不是规定全员必须到场,晨练或是傅院教的授课永远都不见其身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说宋良宵用一顿饭安抚好温枔后,便开始了独自去上课的日常。 正式授课第二日,晨练结束,傅成山将他们带到教练场东侧,这边被围栏围住划分出了一方小院,里边摆放着不少奇怪的器具。 傅成山从院内小屋里拖出了十余个形似秤砣的金属疙瘩,这些金属疙瘩大小不一,最小只有拳头大小,最大则比水桶。 他指着这些金属疙瘩对众学生们道:“今日先测试力量,这里有一批金铁砣,重量从百斤到万斤依次递增,你们所有人依次上前,尝试把这些金铁举起过肩,看看自己的极限,最重能够举到多少斤。” 好家伙,这测试一上来就是举重,还百斤起步。 宋良宵穿越前百斤米都没抗过,更何况现在这具身体是名只有十五岁的少女,让人不禁怀疑真的能举得起这么重的金铁砣么? 只是等测试开始后,她发现自己多虑了。 傅成山让从女学生们开始,第一个上场的便是蒋婕,但见其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第一个拳头大小百斤重的金铁疙瘩高举过头,紧接着放下后,她又去举两百斤,五百斤……最终竟举起了四千三百斤重的金铁砣! 这力量说是力拔山河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