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能够出仕,总之,良宵,你要真想走嫁人这条路,就得要快些考虑。” 宋良宵点点头,至少明白了一点:对方口中的嫁人就和参军,出仕一样是条门路,与自己原有认知的嫁人不尽相同,至于为何如此,暂时还不清楚,于是从善如流先应道:“好。” 实际她心里对这个世界却没有任何的归属感,不管对哪一条路都没有特别的想法,甚至还有些排斥,尤其是嫁人。 她觉得这个世界应该不会有她真心愿意嫁的人了。 这个世界明明子嗣问题需要女奇人发自真心意愿才可以延续,但在出路里却出现了仿佛硬性规定的嫁人选项,这两条看似矛盾的常理同时出现,如此违和,当地居民却浑然未觉,甚至欣然接纳,那么这其中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她相信这些问题就算问温枔也不可能会有结果,只能以后再慢慢去了解,一切都有待她亲自去发掘与验证。 温枔这会也看出来宋良宵对此事其实并未很上心,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她是望京本地居民,父亲乃是一名三阶武奇人,在望京开有几间商铺,而她的母亲早已去世多年;父亲在她五岁时再娶了一名权贵人家的婢女做了续弦,至今还无所出,她暂时是家中唯一的孩子。 温枔因早早被查出了不错的资质,所以在家里一直都很得宠,不但父亲把她当成掌中宝,继母对她亦宠爱有加,视如自出,经常会给她讲述一些高门里的故事,故事里那些奢华美丽的衣服与好看的首饰珠宝,钟鸣鼎食,纸醉金迷的生活令其非常之向往,所以她早早便许下宏愿:希望成为奇人后能够嫁入望京那些门阀世家之中。 可惜在她的生活里,平素遇到的小姐妹们大多也都是身份普通的庶民,并没有奇人资质,自然她也无意与她们分享自己这些心思与情怀。 等到成为奇人被送入书院,她看到了两名学姐,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份期盼,期盼自己也能有一位志同道合的斋舍友。哪知今年选拔入西院的女奇人只有三人,其中两人还是朋友,她内心一下变得非常失落。 所以当柔美宛若瓷娃娃一般的宋良宵出现在门前时,温枔就像看到了希望,第一眼便认为这位柔弱美人肯定与自己一样怀揣着同样的梦想,毕竟她是那么的柔弱可怜,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这样的女子天生就该是被人娶回家里呵护与娇养的,她的心情一下便也跟着豁然开朗:从此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地位相当,目的相当,可以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了。 便是怀揣着这样的认同感温枔对宋良宵表现得非常热情,再加上宋良宵人也比较随和好相处,她便也大胆的更进步,说的全都是自己的真心话,也是真诚的在替对方出主意。 但现在…… 宋良宵感觉到空气里突然的安静,她抬眼便瞥见温枔唇角抿着,似乎生出了一点儿小情绪,她主动的拉过温枔的手,笑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也很感谢你与我说了这么多,可我刚离开家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心里还乱糟糟的,是真没有什么心思考虑这些,并非是在敷衍你。” 温枔一直都是在家里人宠爱之下长大,怕受冷落,但心思还是比较单纯,情绪来去也快,听宋良宵这么一说,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歉意道:“哎呀,我真是的,只顾自己乱想,竟忘记考虑你的心情。好,接下来此事便不说了,就算要捉夫君,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捉到的,嘻嘻,现在我们不如先出门吃饭,再去街市看看,别错过最后的盛典才是。” 安抚好温枔,宋良宵也松了口气,二人又亲密如姐妹般走出了斋舍。 站在门口处,温枔还嘻嘻哈哈道:“说真的,良宵有时候我是真看不明白你,明明对大望并不了解,可是对斋舍里的一些机关奇巧却是一点也不稀奇,就比如浴堂里洗澡的‘淋浴器’,这可是望京特有的机关,外边任何一个城郡都没有,你没问过我竟然也会使用。” 宋良宵露出怀念的笑容道:“那因为在我家乡也有这样的淋浴器,否则我可能半夜就要去拍你房门找你帮忙了。” 温枔夸张的拍拍胸脯佯装庆幸:“幸好你会,我晚上睡觉睡得可熟了,我爹爹说就算打雷了都吵不醒我,要是你真在晚上拍我房门,说不定得拍到天亮才能洗上澡。” 宋良宵觉得她夸张了,正欲调笑两句时,就看到院里中间靠左边的斋舍房门突然打开,有两名和自己穿着一样制式衣衫的少女从里边走了出来。 只一眼便知温枔为何会说对方与她自己并非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