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多分给陈郡份额,但并不阻止甚至支持这些城郡另辟蹊径,彼此暂时将矛盾维持在一个可控范围之内。 众祀者又闲聊了一些关于异兽和祭祀的话题,渐渐地,天色开始逐渐变暗,不多会大家便都自觉散开,各自回帐篷里休息又或是叫上三五同伴一起为之后进入异兽区进行谋划准备。 当夜幕真正降临,营地里燃起篝火,帐篷内则点起了油灯,乍看之下整个祭祀场内宛若一片星河,照亮了一方山谷。 而在祭祀场另一边,中荒山异兽区隐藏在一片黑色之中,仿佛欲要吞噬万物的黑洞,草丛山林里不知掩盖着什么,时不时传来如同行走的沙沙声,令人毛骨悚然。 因之前送祭车遇到异兽袭击一事,周喆之后都特别谨慎,夜里是直接多增加了一倍的护卫不间断在各帐篷间巡逻,给祭祀场增加了不少的安全感。 整个祭祀场只有那些关押在囚车上乾祭没有任何则风挡雨之地,并直面着掩映于浓郁黑暗中的异兽区。纵使未有异兽突然冒出袭击祭祀场的先例,但乾祭们相当于赤手空拳被捆绑着面对异兽,他们也并不好受。 夜里在充满凉意且四处漏风的囚车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睡得着,休息的看守卫们聚在不远处的火堆旁守夜闲聊,囚车里也有人忍不住开始悄声找人说话。 这样细小的说话声,守卫们基本都懒得管,对将死之人没有必要太过苛刻,所以很快有囚车上也变得热闹起来。 早上宋良宵注意到的那名眼睛明亮的瘦弱少年在旁人都热络闲聊时,他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栅栏另一边的异兽区,好似欲要透过浓重的夜色看出些什么来。 坐在少年身旁的是个胡须杂乱的结实汉子,头发乱糟糟用一块粗麻布绑着,他观察少年许久,终于忍不住搭话道:“小子,来这里两天了,你一直都在往那边看,也没见你说过话,看你年纪也不大,犯了啥死罪被丢到这里来啊?” “杀人。” 少年一边回答,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异兽区。 大汉子愣了愣,说实话这么多囚车里,因杀人成为阶下囚的并不多,不到三分之一,他们大部分都是目露凶光携带煞气,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杀人犯会有如此简单透亮的目光,于是嘿嘿干笑两声道:“看不出来啊,你这么瘦小居然也会杀人。” “他该死。” 少年说得极其认真,大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瞬间话被聊死。 好在少年很快又开口,他似问汉子又似在自言自语:“那边里边到底有什么。” 汉子觉得少年问得奇怪,但还是回答道:“能有什么,当然是吃人的异兽了,等过几日我们就会被丢到那里边成为吸引异兽的诱饵,不过这同样是个机会,万一侥幸能够逃离,我们便都自由了,那些官老爷们也不会再追究我们的之前犯下的罪行。” 少年并没表现出欢喜,也不似汉子这般心怀侥幸,他只平静叙述:“我没见过异兽,但我经常狩猎山里的野兽,大家都说异兽比山里最凶猛的野兽还要恐怖,普通人根本就没办法逃过它们的捕猎。” 汉子顿时泄了气,这些自己当然知道,但人都在这里了谁会不想再活下去呢?他觉得少年说话实在晦气,便也不想再搭理转身去找别人攀谈。 少年继续一个人安静的坐着,没有人注意到他手里藏着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珠子,少年将它握在掌心中下意识轻轻滚动,红色珠子上暗芒微闪…… 次日,天刚亮。 周喆就已洗漱完毕,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先是询问昨夜的守卫们可有异常,随后又到祭品处检查祭品人数与前一日是否有差,等一圈都检查完确定无异常后,他身上已是浸出一层薄汗,别看做主祭表面上似乎颇有头面,实际却和打杂的苦差没什么区别。 明日便是祭祀之日,今日所有相关准备都要慎之又慎复检几遍。 周喆巡完场地又回到帐篷里,开始核对起今次丰收祭祀者名单。 出产赤色厘子的奇树数量稀少,所有异兽区普通人能够踏足的区域内也就只发现过五株,正好均匀分布在五个荒山区域内,由三十六个城郡所瓜分,中荒山附近正好是陈、周、王、李、张五个城郡势力范围,所以这里的丰收祭只有出生于这五城郡的子民才有资格参加,决不允许其他城郡过来抢夺名额,所以每次丰收祭前夕都需要主祭再次仔细核对祀者身份,以防有外城郡者混入。 除此之外奇树每次生长周期内孕育出的赤色厘子数量都不多,只有五到十枚,每一枚都格外珍贵,为防引起各城郡权贵之间的矛盾,每次参加的人数亦有限定,争夺者不得多于五十人,所属区域城郡中的权贵氏族轮流获取资格,不允许连着参加,这点也需要主祭严格核查,尤其是有些祀者还会请奇人过来帮忙,这些必须都要登记在册。剩下还有祭祀前要确保祭品数量充足,分配祭祀期间护卫驻守区域等等,这些都需要主祭亲自而为,他亦不敢假借他人之手,以防出错。 而在周喆忙碌同时,营地中的祀者们也同样也不曾闲着,祭祀在即,他们彼此交谈要比前几日更长更频繁,气氛非常热络。 参加丰收祭的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