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他命乳娘抱走后,他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侧轻声说:“阿姁,我先陪着你用些粥米。”
阮安颔了颔首,她大抵猜出了霍平枭的一些想法,也知他仍在落寞和懊悔。
虽知往事不可追,却忽地回想起,那年在嘉州时,与他的分别。
她站在城门外的黄土道,他乘于墨黑大马,于炎阳般耀眼,骄傲肆意正少年。
阵阵疾风亦如他,往她方向拂来时,穿透她粗布衣裳,渗进她肌理,她心间荒芜似被烈火燎原。
她一直都觉,她昔日暗恋的少年,身上带着被千锤百炼后的坚硬和刚强,永远傲骨嶙峋,无人能将他撼,更无人能将他击垮。
却不知多年后,当她与他执手时。
从前那般铮铮硬朗的男儿,竟也会有温柔一面,偶尔还会在她面前展露脆弱和落寞。
她却更喜这样的他。
因为她知道,无论温柔也好,脆弱也罢,他仅会独独对她一人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