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舌草。
叶边多褶,开着星型的黄色花朵。
从第一个副本出来之后,他就看了些医药相关的书,甚至查出“京墨”这味药材,吐衄下血,止血甚捷。主要用来治产后血崩。
狗舌草味苦,而且有毒,会伤害马匹的肝脏,动物都不怎么吃,晒干之后加在草料里,可以让草料变得更可口。
小姑娘有目的性的在拔草,甚至很警惕,不时向周围看看有没有人。一看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不能让人发觉的事。
“艾斯利尔,你在那里做什么?”远处传来一个年轻的女音,同样穿着女仆装,有些斥责意味。
“南茜,我想摘几朵不起眼的小花,装饰一下房间……”小姑娘立刻站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回你的房间去!损坏花草可不是女仆应该干的事,明天你的黑面包没有了!”
“城堡里从来没有像你这样不合格的女仆,艾斯利尔,收起你无用的眼泪,我可不会像大少爷一样原谅你的过失!”女仆十分严厉。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艾斯利尔小声啜泣起来。很快,一大一小就消失在花园里。
“那就是艾斯利尔?”情场浪子有点震惊。
小姑娘在扒花丛的时候,大家都清晰看到了她的脸,肤色白皙,金发蓝眸,比洋娃娃更精致可爱,简直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
可以说和那个吊在十字架上的焦炭没有一丝一毫相像之处。
“人不可貌相,有些人天生坏种。”朝夕语气平淡。
“不一定吧,说不定她真的只是想摘点野花呢,这里的花这么多,摘几朵怎么了?”向明月反驳道。
花园里白雾漂浮,一切变得朦胧起来,等白雾散去,已经是一个大晴天。阳光灿烂,风暖花香。
马背上的男孩看着七八岁大,金发碧眼,神色张扬,五精致,策马肆意奔跑,任由马蹄践踏花草。
哪里的花开的最好,他就往哪里跑。
尤其是一片盛放的玫瑰园,娇嫩的花苞被马踩烂,花汁鲜红,和马腿上被刺刮出来的血一样。
“西泽尔,不许你踩我的花!”另一个小女孩大声尖叫。她也是金发,眼睛是褐色,四五岁,五官与马背上的男孩有些相似,一看就是兄妹。
温斯特公爵两子一女,这应该是他的小女儿,也就是温斯特公国的小公主,芙洛尔。
“我就踩,怎么了?”西泽尔俯视抓狂的芙洛尔,笑容愈发肆意。
身下的骏马畏惧花刺,不敢上前。西泽尔扬鞭抽下,力道极大,骏马嘶鸣,再次狂奔,将玫瑰花丛踩得零落可怜。
“西泽尔,西泽尔你这个疯子!”
“该死!”
“你快停下!!!”
芙洛尔边哭边叫,看着花丛,暴怒又伤心。
“不就是一些没用的花草吗?”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西泽尔神色高傲,甚至还有几份轻蔑。
那匹马又停步,马腿已经被刺勾得鲜血淋淋,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落在它身上。
西泽尔嗤笑:“怎么?我的老伙计,你也和芙洛尔那个废物一样没用吗?”
“西泽尔,你才是废物!”
“你一辈子都是废物!!!”芙洛尔带着哭腔的声音穿得很远很远。
那匹马再度嘶鸣一声,扬蹄奔跑,忽然开始剧烈颤抖,口中喷出白气,重重倒地。
马背上的西泽尔也被甩出去,砸在玫瑰花丛里,那些荆棘扎得他满身是血。
“啊啊啊……”西泽尔惨叫哀嚎,最严重的是他的腿,以扭曲的姿态坠地,露出森森白骨。
鲜血从骨头刺出的地方狂涌而出,洒进凌乱的花瓣里,与花汁混为一体,不分你我。
“西泽尔,你……”
“你还好吗……”
芙洛尔惊慌失措,她跪坐着,还没来得及触碰西泽尔,脸颊靠近耳根的地方就被他狠狠咬住,几乎撕下一块皮肉。
“啊——”芙洛尔声音凄厉。
原本满是繁花的庄园一片凌乱,处处是鲜血、哭声,那匹马被盛怒的温斯特公爵砍断头颅,马皮被剥下,做成西泽尔的脚踏。
白雾重新升起,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对话:
“艾斯利尔,你在马草里加了什么?本来西泽尔殿下的马不肯吃草,最近又开始吃了,太谢谢你了……”
“几根野草,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花园重新变得寂静,月光洒在繁花之间,一切美好得像幅油画。
“西泽尔从马上摔下来是因为艾斯利尔吧?”被套推测,“她摘的那种草应该有毒,西泽尔的马吃了以后,才会突然倒地。”
“我觉得这件事不一定是艾斯利尔的错,说不定她就是想帮助喂马的仆人呢?”向明月仍然向着艾斯利尔。
“艾斯利尔一定是有罪,才会被审判。”朝夕语气平静,仿佛洞察一切。
干锅虾:“我也觉得是艾斯利尔在马草里下毒。”
“你们谁认识那种草吗,是不是有毒?”情场浪子有些纠结,不知道该站哪一边。他知道被套等人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