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20(1 / 3)

他们像趋光的飞蛾,顺着那条路直走。

从上往下俯视,会发现他们走的这条路,与季凌微第一天入府时走的那条路高度重合。

所以,目的地也重合了。

左转第一间,是大少爷的房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季凌微说的是实话。

“嘘——”

为首的玩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其他玩家顺势安静下来,等他撬门。

这边的玩家没有陆管家那边娴熟,门栓半天弄不开。等他们快失去耐性的时候,门栓微动,总算开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点灯,什么都看不清。檐下的灯笼被冷风吹得忽明忽暗,几片枯叶落在地上,划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仍然是一人守门,一人守窗,另外两人进去察看,分工明确,效率极佳。

进去的两人端着蜡烛,向床的方向走。不知是不是烛芯太短,蜡烛火光微弱,只能照亮极小一块地方。

明明打探的消息是四角、京墨睡在一起,这间房的床上却只睡了一个人。那人盖着被子,侧身睡着,听不到呼吸声,看来睡得极沉。

“看看是京墨还是四角?”

一个玩家将蜡烛伸过去。

床上的人骤然翻身,露出一张浮胀的脸。

他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玻璃质感,瞳孔已经彻底散了,皮肤被水浸泡,苍白浮肿,看不出原来样貌,半张脸都是腐烂绿斑,嘴角微微上扬,维持着微笑的模样。

那双漆黑的、浑浊的眼睛,有了一点微弱的神采,正死死看着床前的玩家。

“艹!”那玩家急速后退,然而双脚像被死死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也无法出声。

只能看着床上的人缓缓坐起,将身体贴上来。湿冷、僵硬,早已失去了正常人皮肤应有的温暖、柔软。

被贴上的地方,瞬间升起一种烈火灼烧般的剧烈痛苦,烧穿皮肉骨骼,将一切都融化。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他的身体开始融化了!

他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只能睁着眼睛。

因剧烈的痛苦,眼球外凸,眼眶溢出鲜红的血,顺着脸颊往下,与正在融化的身体汇聚在一起。

咫尺之隔的另一个玩家,对此一无所知,正在想办法点燃突然熄灭的蜡烛。

“怎么不说话了?”他不明所以,混杂着中药气息的腐烂味道,与浓烈的血腥味近距离冲入胸腔。

“咳咳咳……什么味儿……”

他咳得喘不过气,失手把打火机落在地上。

这个打火机还是装在裤兜里被带过来的,副本根本没有,如果弄丢了,点火会很麻烦。

他低头去捡,摸到一手湿黏。地上有水?

好在,他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打火机。

可能是进了水,一连几次都没成功。

他把控制火的小闸扳到最大,再试一次,终于成功。眼前只有一张浮肿的、属于腐尸的脸,几乎要彻底贴上来,尸体嘴角带着平和的笑。

地上,他的同伴,已经融化了一半,表情因剧烈疼痛而扭曲,此时竟然还没死,看着这个方向,嘴角一点点勾起,笑得很不自然。

像有一双手,强行使他的脸上出现那样平和的微笑,格外诡怖。

打火机的火,缓缓熄灭了。

莫大的恐惧袭来,背后瞬间被冷汗沁湿。

他想逃、想叫,却无法动弹,也张不开嘴。

同伴融化了。

他知道为什么香儿房里找不到尸体了。

那个给他们指路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曾经为了京墨,与陆管家据理力争……

他颤栗不止,全身冰凉。

房间太安静,恍惚间响起说话的声音。

窸窸窣窣,十分含糊,外面两人听不清楚。

只有最后一问一答,异常清晰。

“明白了?”男声冰冷僵硬。

“明白了。”是玩家的声音,腔调有些怪异。

“你们好了吗?”门外、窗外的两个玩家等得不耐烦。

“好了,进来吧。”屋内低低响起一个男声。

等那两个玩家进去后,房门又关上。

院里风继续吹,檐下灯笼轻摇,仿佛在回应什么。

季凌微帮忙给玩家指路后,就回房睡觉了。

他摸了摸肚子,发现居然、好像、大概、可能、也许……又长大了一点?

那些言情里,缠住胸部就能装成男子、一马平川的绷带哪里有卖?他也想试试。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很快就有了困意,偏偏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他一直在想究竟忘了什么,就算京墨这个冰冷僵硬的大件贴过来,他也没注意。还能怎么样……凑合一天是一天,反正不是今天难产。

翌日,季凌微睡醒的时候京墨已经起来了。

季凌微不急着起来,慢悠悠盘着鹅蛋。

“我去准备早饭。”京墨端来温水,方便季凌微洗漱。

季凌微简单收拾,从衣柜里找出几尺白布。

杜府为了办丧事,买了许多丧葬用品,白布也是为此而备。季凌微裁成合适的宽度,再将肚子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