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丽秀不仅没吃亏,现在还大有一种能把丁父摁在地上摩擦的狠劲。 丁父到底是年纪大了,又喝了酒,很快没了力气,只能被丁丽秀压在地上打。 细密的拳头反复砸在丁父的身上,他终于意识到了害怕,开始连连告饶:“丽秀、秀秀、闺女、宝贝丫头,求你了,别打咧!别打咧!你再打可就要把你爹打死咧!” 丁丽秀置若罔闻,一个劲儿地宣泄着自己心里的怒火。 她对丁父欺软怕硬的个性在再清楚不过了。 丁父不可能把挨她打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被女儿打,实在有违他“英勇的男子汉”形象。当然,他跑出去告诉其他人,她打了他,她也不怕! 这个人渣活该! 她很早就想打他一顿替妈妈和自己报仇,但她打不过他。现在不一样了,叶老师教给她的招式真好使,她要狠狠揍他! “叶老师,叶老师,还有这位先生,你们快点儿,让她别打咧!” 丁父见央求丁丽秀没用,只能反过来求叶柏念和段斯衍,特别是段斯衍。 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令他本能的认为,段斯衍和自己是同一类人:“先生,你是叶老师的男朋友吧?你就这样看着你女朋友让我闺女打我咧?小心她将来同样打你!被个臭娘们儿骑在头上,你能受得咧?!!” 段斯衍本来只想看戏,没想到没眼色的丁父会强行cue他。 他好心情瞬间败光不少,轻啧出声:“丁丽秀对吗?你先别打了。” 丁丽秀没听他的,而是第一时间去看旁边的叶柏念。 叶柏念看着以为自己找到“救星”的丁父,勾了勾唇角,对丁丽秀说:“听段斯衍的,别打了。” 丁父一脸狂喜,他强撑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笼络吹捧段斯衍:“段先生是吧?我就知道,臭娘们儿,再厉害还是得听咱爷们……啊——” 丁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啪嗒脸先着地,疼得当场昏了过去。 “啧,太弱了。” 段斯衍淡定地收回腿,似乎刚才跺丁父的那脚根本没用什么力气。 呵呵,丁父多大脸啊?才会认为自己会和他一条战线?他让丁丽秀住手,是因为他想亲自动手揍人呐:D 敢骂他的叶老师?必须揍死! …… 丁丽秀出了气,整个人都畅快不少。 她热情地邀请叶柏念和段斯衍留在家里吃晚饭,两人婉拒了她的邀请。 叶柏念离开前,丁父还在菜地里昏迷着,丁丽秀正拿着一张很旧的相框,一边擦拭,一边隔着镜框轻吻着相片上的人。 照片里的人是丁母,长得白净纤瘦,和清山本地的妇女并不像。 “我妈妈其实是被拐卖来的。” 丁丽秀提起丁母,脸上划过黯然,“她以前一直想跑,想回去找自己的亲人。后来生下了我,她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是我害了我妈妈。” 如果丁母不是为了她,不可能留在清山,更不可能最后被丁父打伤身体,身子一日一日垮下去,最后病死在床上。 丁丽秀继续道:“我将来一定要去S市上大学,我要替我妈妈找到她的亲人,把这个人渣和那群人贩子都送进监狱!” 人渣说的是丁父。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让这个人渣生不如死!” 丁丽秀抹了把眼泪,“他当初怎样打我妈妈和我,我现在就要怎么打回来!” 叶柏念静静地听着丁丽秀的话,没有说教,也没有阻止。 挺好的,人渣必须要受到惩罚,她很欣赏丁丽秀这种敢爱敢恨的态度。 于是,从这周开始,丁丽秀每周周末放假,都会回家。 回到家,丁父在和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喝酒,她会蛮横地掀翻酒桌,对着丁父又打又骂。 丁父一开始还敢还手,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已经打不过丁丽秀了,只能求饶服软。于是,慢慢的,他连酒都不敢喝了。 丁丽秀可不会就这样收手,她学着丁父曾经的样子,对着丁父处处找茬挑刺。 没做饭,打一顿! 没洗衣服,打一顿! 不肯好好下地干活,再打一顿! 丁父实在受不了了,哭着求饶没用,跑去村委会,村委会的人知道他的德行,都不肯出手相助。 他又跑去派出所求助,警察倒是来了。 可是,当警察走访调查时,所有村民的口径都出奇的统一:“诶?警察同志,你说丽秀揍她爸爸咧?不可能不可能,丽秀那娃多乖,俺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俺们看着长大的。” “丽秀那孩子,可怜着咧!妈妈早早死咧,自己小小年纪,差点儿被她爸打死,还是我们做邻居的一口一口米汤把她给救活的。” 经过几番调查,警察不耐烦地挥挥手,赶走了丁父:“这不都是家事吗?跑来找警察有什么用?” 丁父欲哭无泪,只能开始学着自己躲丁丽秀。 每次丁丽秀周末放假,他都提前跑得远远的,绝对不让丁丽秀抓到他。 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期盼着,丁丽秀能快点从这个山沟沟里考出去,让他能从这种地狱般的日子里脱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