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
秦衡啧了声:“我还以为你已经被猪油蒙了心,什么都看不明白。”
先前维护沈竺玉的样子,像是他身边忠诚的一条狗。
还是会张嘴咬人的那种。
李裴冷冷回道:“你想太多了。”
秦衡漫不经心哦了声:“装得还挺像样子。”
他先前都忍不住要怀疑李裴是不是对人动了真心,那上赶着维护的样子,怎么都不像只是因为沈竺玉的好颜色。
秦衡叹道:“不过沈竺玉长得是真好看,比起小时候还好看。”
李裴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他小时候什么模样?”
秦衡面色不改:“不记得了,隐约有个印象罢了。”
他又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陆绥,将话扯到了他身上:“你可还记得沈竺玉小时候的样貌?”
陆绥的脑子里还是方才碰到的那截细嫩的脖颈,又不受控制回忆起昨晚的淫/梦。
他握紧了拳头,表面僵硬。
直到秦衡同他说话,才将自己从那温香软玉的躯体中回过神。
他语气冷冷:“不记得,别问我,别提他。”
几个字硬邦邦的,表情也似一言难尽的嫌恶。
秦衡忍不住猜忌起来,陆绥平时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沈竺玉啊?难听的话也不怎么说,就是不大爱同他往来。
这会儿,陆绥脸上挂的冷霜都快能结冰了。
() 凛凛煞气,扑面而来。
*
又过了几天,就进了冬月,天愈发的冷。
京里一片红墙白瓦,檐下挂着一排排垂落的竹枝灯笼,到了夜里,灯火点缀着雪天,煞是好看。
监学里难得给他们放了两天的冬假。
司正挑了今人去了京郊的天水山上祭拜,山间有一寺庙,司正从前便是庙里主持的学生。
悟不开凡尘。
还是入了世。
深山老林自是更冷一些,上山的路上随处可见白皑皑的雾凇。
他们脚程快,步子大,平日在家也没少强身健体,看似是只会读书的文弱书生,其实个个身躯魁梧,强壮的很。
竺玉天生懒骨头,不爱动。
她也不敢动,每次剧烈跑动之后胸腔都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似的。
这才走了一半的路。
她便体力不支,不想再往前了。
竺玉停下来靠着一旁的石头,她的脸一半是被风吹得,一半的走路急切给闷出来的红,她说话间还有白色的雾气:“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陆绥站在台阶上方,居高临下朝她望了过来,不言不语,安静反而更叫人心慌。
李裴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也知道他是走不动道了。
他倒是很殷勤:“殿下,我背你。”
竺玉怎么有脸让他背,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背着走,怎么看都很难看。
她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往前走。
到了寺庙,她浑身都没力气了。
司正严格,又有意历练他们,这回出门身边也不许带丫鬟小厮来伺候。
竺玉的里衣已经黏了汗水,她多半刻的时辰都忍不了。
幸好她住的这片后山小院有天然的温泉,她分到的这间小屋里,恰好就有能泡澡的温泉。
竺玉锁好了门,又吩咐庙里的小僧,替她多看着些,若是有人来这边,劳烦他吱个声。
扫地僧点了点头,说好。
竺玉这才放下心来,一件件脱干净了自己的衣裳,随意挂在屏风上,然后就舒舒服服躺进了温热的池水里。
兴许是太疲倦。
而这温泉又叫人骨头酥软了似的舒服。
少女靠着温泉,脑袋轻轻歪了一下,竟慢慢睡了过去。
陆绥心浮气躁了很多天,怎么都压不下那个梦,在庙里倒是平静了许多,他绕着后院走了走,恰好走到沈竺玉住的小屋。
他正要进去,门口的扫地僧帮他敲了敲门。
并无回应。
陆绥抬脚便进,从里面上了锁的门栓,轻而易举就被推开了。
水雾氤氲,白气缭乱。
一阵熟悉的软香扑鼻而来。
陆绥脚下微微一顿,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池水望了过去,他心中了然,沈竺玉此刻怕是在沐浴。
陆绥也无他想,更没想着要回避,他大步朝屏风后走了过去。
乌黑柔软的长发在池水里缓缓漾开。
瓷玉白皙的肩头露在池水上,沈竺玉背对着他,似乎是靠着池边,像睡着了一样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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