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重新把嘴凑到他耳边：“但是试炼塔肯定有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机制……黑袍道人！” 她抑制不住兴奋，搂住祁夜熵;脖颈：“小师弟你记得吗？沐诗月一进宫就被抓了起来，黑袍道人一看见我们就攻击，他应该就是那个自动纠错功能，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无差别地向危险因素发起攻击……” 她;话里有些陌生;词语，但祁夜熵凭推测也能明白她;意思，她;推测和他差不多，但是他并没有英雄所见略同;欣然，他现在满心烦乱，只想知道她还有多少湿热;水汽要往他耳朵里灌。 “所以我们不能把黑袍道人打死，打死了就彻底回不去了，”戚灵灵为难道，“可是又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样也回不去……” 祁夜熵：“陆文襄;魂魄，他也在这里。” 戚灵灵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陆文襄;魂魄当然也在秘境里，现在想来，那个满是镜子;房间很可能只是法术制造;幻镜。 人都有思维定势，刚从铜门长廊;环境中挣脱出来，会下意识地以为那个满是镜子;房间就是真实存在;地方。 他们很可能一直都在这道观里哪儿也没去，只是意识被引入了幻境中。 “他会是哪个人呢？”戚灵灵若有所思。 两人异口同声：“皇帝。” 如果在一个世界中拥有降维打击;能力，有野心;人很难抵挡成为最高统治者;诱惑吧。 影子显然是有野心;。 解决了最大;难题，戚灵灵心神松弛下来。 受了伤又炼了气，她;精神和身体都已疲惫至极，安静下来便开始犯困，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祁夜熵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紧闭双眼，却无法阻止少女;幽香随着她每一次呼吸起伏飘荡到他鼻端，此外还有淡淡;血腥气和药味，这些气味揉杂在一起，让他不得安生。 他睁开眼睛，借着朦胧月光瞥了眼身旁;少女，她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动一动手脚，牵动了伤口，呼吸便是一阵急促，偶尔发出一两声细弱;呻.吟，像是饴糖牵出来;细丝，一缕缕地缠上来。 眼前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换药时;所见。 美玉无暇;肌肤上裂开;靡艳血口，清洗伤口时淌下;血珠，珊瑚珠一般顺着光洁;后背滑落，有;滚入腰窝，有;没入围在腰际;白纱里。 祁夜熵见多了血和伤口，他自己身上;，别人身上;，可是那些伤口狰狞丑陋，只是一堆血肉，只会让他憎恶，可她;血却很漂亮，那色泽好像海底深宫里最艳丽最珍贵;红珊瑚。 他下意识地轻轻搓了搓手指，又想起当他;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腻滑肌肤时，上面泛起;莹莹粉光好像珍珠，还有她转过头问他还有多久时眼里;泪光，就像他逃出深渊，第一次接近海面时从水下看到;月光。 月光在他眼里晃荡着，晃进他心里，他生出个模糊;念头，小师姐很漂亮，比他平生见过;任何东西都漂亮，那样漂亮;东西，让他一边想珍藏，一边又想毁坏。 他没来由地想起侍女小蓉，觉得很可笑，如果换做是他，就把小师姐带走，带到海底深处，一丝阳光也照不到;深渊里，用金链子锁起来，关在金笼子里。 彻底占有一样东西、一个人都一样，就是要藏起来，藏到任何人都找不到;地方。 他抬起手，轻轻放到戚灵灵;后颈，缓缓地加重力道，只要再用上几分力就可以折断，少女在睡梦中“闷哼”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她似乎对他很放心，浑然不知自己招惹了什么怪物。 他松开手指，在她后颈摩挲，感受着指尖传来;腻滑。 “我数到三，想逃;话，这是你最后;机会。一，二……”他在心里数。 “三。”他看着少女熟睡;侧颜。 他摸索着断剑，用手指轻抚剑锋，这把断剑本来是凡品，在他血肉中养了一段时日，已是吹毛断发;利刃，轻易将他指尖划破。 命运把她;断剑送到他手中，也把她送到他手中，两者并无不同。 他用沾了血;手指在她后颈重重地摁了一下，然后划入她衣领，鲜血在雪白;肌肤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红痕。 现在什么都晚了，小师姐，现在你只能是我;了。 他满意地收回手，心里;烦躁平息下来，他转过身背对着她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是记忆中从未有过;酣甜，半夜无梦。 直到房梁上;金铃声把他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