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担心安妃的病,一连几日,谢长生和谢鹤妙都是泡在文瑞宫。
陪安妃说说话,吃安妃做的点心,把岁岁递给安妃抱一会,或是拉着谢鹤妙在院子里挖点土做泥人。
因吃了对症的药,又有谢长生和谢鹤妙陪着,安妃的气色确实越来越好了。
这天,谢长生也和谢鹤妙一起去了文瑞宫。
但中午的时候,谢鹤妙的贴身小厮过来对他说了什么,谢鹤妙便走了。
谢鹤妙走后,天阴下来,窗外飘起雨。
这雨先是细密的小雨,接着化作瓢泼的大雨,用力砸在窗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安妃笑:“二殿下怕不是要被雨淋了。”
又转过头问谢长生:“小殿下可带伞了?”
见谢长生摇头,安妃脸上笑意加深了些:“没事,等下坐本宫的轿子回去。”
说着话,有宫女送上来了一晚玫瑰酪。
这是安妃自己研究出的配比,说是清甜不腻、满口清香,她催谢长生:“快尝尝。”
谢长生捧着碗吃。
一边吃一边想,他最近在安妃这儿吃得实在是有点好。
也不知道胖没胖。
谢长生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侧腰。
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昨天晚上顾绯猗让他趴在床上,掐着他侧腰、逼他抬高身体,将那串珠模样的玉器一点点送到他体内的情景。
谢长生猛地把头埋桌子底下了。
安妃被谢长生吓了一跳,刚想下床去扶,又想起谢长生确实有时会有这样既不伤人、也不伤己,只是教人看不明白的突发性动作。
谢鹤妙曾叮嘱过她:“若小傻子突然大喊大叫,突然大笑大哭,或是突然跑上几圈,母妃不用担心,只当他是打了个喷嚏。”
安妃等了等后,谢长生果然恢复了。
他慢悠悠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拿起勺子继续吃玫瑰酪。
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安妃掩唇笑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什么。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犹豫几番后,叫谢长生:“小殿下。”
谢长生扭过头去看她。
安妃问:“小殿下,能不能帮本宫给二殿下带句话?就说……”
顿了顿,安妃笑着叹了一声:“算了。”
谢长生眨眨眼,对安妃露出了一个笑。
等吃完了玫瑰酪后,见一个小宫女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
小宫女行了一礼,道:“娘娘,掌印来了。掌印说,小殿下出门时没带伞,他怕小殿下淋雨,特地来接小殿下回毓秀宫。”
安妃一怔。
她虽身在后宫,但知道谢长生撞到头后,顾绯猗和谢长生越走越近的事情。
听说顾绯猗还会在睡觉前帮谢长生更衣,甚至给谢长生洗澡喂
饭。
可听说是一回事,见下个雨,掌印都要亲自来接,又是另一回事。
但惊讶,却又没那么惊讶。
——又有谁会不喜欢现在的谢长生呢?
收起思绪,安妃让宫女拿了件之前谢鹤妙落在这里的外披,细致地帮谢长生系上带子:“去吧。”
-
出了文瑞宫,谢长生才发现这雨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
豆大的雨滴狠狠砸在伞面上,好像能把油纸伞击穿似的。
暗青色的轿子就等在文瑞宫外,谢长生一路小跑着跳上轿子,和岁岁一起使劲甩着头脸上的雨。
顾绯猗正闲闲的姿势看书。
他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了看岁岁,又看看谢长生。
他的目光定在谢长生身上那件紫色披风上,抬手慢悠悠抹掉溅在他唇角的雨珠,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手掌在自己大腿上拍了拍。
“过来。”
谢长生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相当习惯坐在顾绯猗腿上。
等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稳,顾绯猗抬手去解谢长生脖颈间的披风系带。
把那件披风扔在一旁后,顾绯猗敲了下车板,轿子晃了一下,缓缓发动。
顾绯猗拿了件自己放在轿子里的外披裹在谢长生身上。
等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勾了勾唇,这才把手环在谢长生腰上,微微用力,让把谢长生更贴近自己。
顾绯猗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谢长生:“连着往安妃娘娘这跑了五六天了,小畜生。”
“我不是跑着来的,我是走着来的。”
谢长生严肃地纠正顾绯猗:“走,walk,是将自己的双脚//交互向前移动而且速度一般会比较慢的稳定性运动。跑,run,是在蹬摆结合和动作协调的条件下使自己迅速前进的周期性运动,而且走路的时候……唔。”(注①)
顾绯猗:“……”
他捏住谢长生下巴,使坏地用自己的唇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