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的微弱声响。
又给谢长生整理了一下衣领后,顾绯猗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捏了捏谢长生的脸。
他摆出一副清风朗月、光风霁月的贵公子模样,可那眸中闪烁着的却是一抹坏笑。
他道:“对了,咱家听说新婚夜前新人不能见面,小殿下,咱家今晚就不过去毓秀宫了。”!
可话虽这么说,连着几次,都只是落了一横后,便被顾绯猗皱眉擦去。
如此反复了几次后,谢长生问顾绯猗:“兄啊,搓澡呢?还是钻木取火呢?”
顾绯猗:“……”
他
瞪了谢长生一眼,毫不客气地在谢长生这不解风情的小畜生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见谢长生瞬间变得别扭的面色,顾绯猗又消了气。他揉着刚刚被自己打过的地方,解释道:“咱家只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
他用软帕再次擦掉谢长生身上的墨痕,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微笑起来。
顾绯猗很少有笑得这样真情实感的时候,连带着那狭长的眼尾都翘起来。
谢长生一时间有些发愣,却见顾绯猗撩开深红蟒袍的下摆,向腰部摸去。
谢长生视线好奇地跟着顾绯猗的动作。
他看到,在重重叠叠的布料间,顾绯猗腰上好像有个绑带。
他在那后腰的地方摸了一把,手上便多了把嵌着红宝石的弯刀。
顾绯猗握着那把刀子,将刀子从刀鞘里抽出来,露出薄如蝉翼的银亮刀片。
下一秒,那刀刃的方向微微向谢长生的方向偏了一瞬。
谢长生吓了一跳,还以为顾绯猗是要割自己。
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自己该做什么反应,身体却先于理智,下意识曲起腿,把自己往后挪了挪。
但刚挪出去了还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却被顾绯猗握住脚腕,又拖回了原地。
顾绯猗扬了扬眉:“小殿下,跑什么?”
他道:“这刀子不是冲着小殿下去的。”
说完,顾绯猗抬手,在谢长生反应过来以前,竟然用那锋利的弯刀在自己左手掌心划了一道。
鲜红的血液从那玉白的掌心潺潺流出。
顾绯猗将手递到砚台上方。
一滴,两滴,三滴……
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漆黑的墨中。
可顾绯猗却像仍觉得不够似的,还握紧了手,用力攥了攥,把更多的血挤到砚台中。
谢长生目瞪口呆。
他赶紧去拉顾绯猗的手:“你……玉凝膏,玉凝膏在哪?”
见谢长生像是着急的模样,顾绯猗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重新把匕首别回后腰,用下巴蹭蹭谢长生头顶,安慰道:“浅伤而已,等下咱家自然会去上药,不劳小殿下费心。”
说完,他用染着血的拇指去蹭谢长生的唇瓣,直到把谢长生的唇染红才收回手。
他再执笔,蘸了那混合着谢长生的体/液与他血液的墨汁,重新落笔。
笔尖落在身上时,谢长生只觉得痒。
又因方才被顾绯猗用毛笔打着转弄过一次,总觉得身体酥酥软软的。
他想笑,却没笑出来。
因顾绯猗的神情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认真。
因顾绯猗的专注,谢长生也逐渐被吸引了注意力,那股让他想笑的痒意逐渐淡去后,谢长生微微撑起身体,看顾绯猗落在自己身上的字。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
天地日月为证,山河鬼神作凭。
顾绯猗,谢长
生
谨订与四月十五成婚。”
(注①)
那些字在谢长生眼中都是倒着的,谢长生勉强只认出了自己和顾绯猗的名字?_[(,和最后那行字。
四月十五。
谢长生一怔。
……那不就是明天么?
最后一笔写完后,顾绯猗后退一步。他像是赏画一样,噙着笑看谢长生身上自己写下的龙飞凤舞的墨字。
等顾绯猗终于看够,墨痕也干了,透出一股隐隐的红色。
顾绯猗伸手将谢长生拉起来。
他先解开了那绑在谢长生手上的腰带,又捡起地上掉落的衣服。
他一件件帮谢长生把衣服穿了回去,又为谢长生束了个和来时一模一样的发。
除了谢长生还红肿着的唇,残余着一切艳色的面庞,任谁都瞧不出,那整洁的衣服下,洁白的肌肤之上,有他用血写出的聘书。
哦,还有那串腰链。
像之前那次一样,又被他穿在了谢长生的衣服里。
谢长生每走动一下,紧贴着他身体的小铃铛便会发出闷闷的,不仔细听很难听到的微弱声响。
又给谢长生整理了一下衣领后,顾绯猗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捏了捏谢长生的脸。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