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生一怔。
他看着顾绯猗唇角的笑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把自己其实只是被石头硌了一下,所以才扑在他身上的真相告诉顾绯猗。
谢长生有点不自在地抓抓耳朵。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加快了语速,问顾绯猗:“在我们的英语交流中,总是想到开心脑袋里只有一个happy这个词,下面是几个可以替换happy的词语,请一定要牢记……”
顾绯猗:“……”
话还没说完,却听顾绯猗轻啧一声。
谢长生看着顾绯猗黑如锅底的脸色,识趣地闭上了嘴。
顾绯猗脸色这才好转了些。
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谢长生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不解风情的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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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长生正睡着,被一阵颠簸晃醒。
他一边疑惑着难不成湖上会发生海啸吗,一边探头出去看。
才发现原来是客船靠岸。
船员们补充着补给,船上的乘客们则下船活动腿脚、看码头的小贩们摊上的东西。
谢长生本也想下去走走的,但才刚从房间出去,便遇到了从隔壁房出来的顾绯猗。
“正准备去找小少爷呢。”
顾绯猗伸手理了下谢长生衣领,像是知道谢长生在想什么一样,问他:“船要靠岸半个时辰,小少爷要下去走走么?”
谢长生不停点头。
把岁岁夹在胳肢窝下,谢长生和顾绯猗下了船。
谢长生和顾绯猗二人虽穿着朴素,但码头上的小贩们见一见到二人长相气度、走路姿势,对视一眼后,纷纷用力吆喝起来。
“公子,给弟弟买个甜糕吧!”
“公子,来看看挂坠吧!”
“小弟,吃个糖人不?”
谢长生一一回应:“要甜糕,看看挂坠,不吃人。”
顾绯猗:“……”
他给谢长生买了几份点心,让谢长生拿在手里吃,又带着他走到卖饰品的小摊前。
他嫌弃地瞥了眼一个粗糙的扇坠,转身便想走。
谢长生却驻足。
他挑挑拣拣了四只坠子,问店家:“多少钱。”
顾绯猗看了一眼谢长生手里的东西。
漂亮废物。
他一边嫌弃地评价着,一边把一块碎银扔给店家。
却见谢长生把那把漂亮废物中的其中一个红色的递给他:“你的。”
顾绯猗低头看了一眼那坠子,鄙弃地咋舌一声,又伸手把自己腰间那块赤如鸡冠的和田红玉扯了下来。
他道:“给你夫子戴上。”
谢长生拒绝了几次,顾绯猗却伸手勾住他腰带。
大有谢长生不帮他戴上,他就在路上和谢长生一直僵持的意思。
谢长生一边嘟囔着“这孩子从
小就倔”,一边上前。
他系坠子时,顾绯猗伸出手,凉凉的手指搭在他后颈上,以旁人不细看便不能发觉的幅度,用指尖细细摩挲着谢长生后颈的碎发。
那摊主收了碎银正开心,见状恭维道:“小公子和夫子关系真好!”
顾绯猗眯眼笑笑。
谢长生把那挂坠在顾绯猗腰上打了个乱七八糟的死结,后退了一步。
却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小弟,慢些,当心撞到。”
谢长生回过头,看到一个三十出头、面目儒雅的男人。
二人目光对上,男人对谢长生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来。
又在岸上转了转,待开船时间到了以后,谢长生跟着顾绯猗回到船上。
小孩子们又聚在一起玩着抢夺石子的游戏。
谢长生正准备带着自己的得力干将岁岁和他们一起玩,却听有人在身后叫自己。
“小弟。”
谢长生回过头,才发现叫住他的又是那个刚刚在码头上见到的男人。
男人道:“在下陈涯,不知小弟姓名?”
陈涯?
谢长生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总算记起来这人是谁。
这人是来自江南的富商,做的是丝绸生意。
原书中,因陈涯熟悉江南风土人情,顾绯猗曾让他帮忙引荐江南其他商人。
事成后,顾绯猗还赏了陈涯一个官职。
谢长生朝他呵呵乐:“我叫蝶影·琉璃·茉莉·冰泉·葬爱。”
陈涯一愣,又笑起来:“小弟真是妙语连珠。”
说着,他朝谢长生伸出手,猝不及防揉了一把谢长生头顶。
一只手猛地抓住陈涯的手,生生把他的手抬离了谢长生头顶。
冯旺沉声:“陈公子自重。”
而冯旺身后,顾绯猗坐在桌旁,手指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腰间的红色挂坠,正笑着看向这边。
陈涯被那蛇一样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