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冷玉似的手执着毛笔,一个个字便落在纸上。
顾绯猗没看谢长生,嘴角却勾起笑:“小殿下梦到什么好吃的了?竟会在梦里咂嘴。”
“……好丢人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你还要我做什么让我磕头吗那也行吧哈哈。”
顾绯猗:“……”
刚睡醒就又犯疯病了。
别说,嘴皮子还挺利索。
他收回目光,继续抄经。
谢长生却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爬起,凑到他身边:“你……你……你手上……”
顾绯猗抬起手。
他修长洁白的手指上,赫然带着一枚裹着红绳的黄铜戒指。
做工粗糙的戒指,却被那如玉的手指衬得多出几分贵气。
谢长生道:“这是我的!”
顾绯猗挑眸看了他一眼:“这是咱家在咱家的房里,咱家的床上发现的约指。为什么不是咱家的?”
谢长生忧愁地皱着眉:“常言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你看,这就是没学过数学的坏处了,所以你不知道交集和并集的关系。”
顾绯猗:“……”
他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不去想谢长生究竟在说什么天书。
等到谢长生说累了停顿的时候,顾绯猗突然伸手,捏住谢长生的手腕,把他带到近前。
谢长生睁大眼:“干嘛?”
顾绯猗不回答,拿过刚刚命人送来的羊脂玉扳约指,套在谢长生右手中指上。
乳白色的玉环完美地贴合在谢长生细长的手指上。
“小殿下送咱家一个,咱家也回送小殿下一个。”
顾绯猗面上的笑意缓缓扩大,他满意地欣赏着谢长生的手,话里话外都带着他不准备讲道理的意思:“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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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鹤妙:“……”
这又是什么逻辑?
不过他们也是真怕谢长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接下来的交谈中,声音都放软了许多。
生怕谢长生以为他们在吵架。
又等了等,老皇帝来了。
他的身边照旧是跟着顾绯猗的。
明明金色的龙袍是那么华贵,可不知为何,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身穿红色蟒袍的人身上。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顾绯猗立在旁边,一双狭长笑眼扫过下方众人。
官员们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实际上心里都知道,这声万岁,大抵是说给顾绯猗去听的。
谢长生跟着歪歪扭扭地跪下,却没磕头,只是呆呆地看着殿上。
顾绯猗恰巧也在看他,二人目光在半空中遇上,谢长生扬起笑脸,远远地对他招了招手。
顾绯猗扬了扬眉,很受用谢长生那惊喜的表情和亲近的动作;
他对谢长生笑了一下,又伸出食指贴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谢长生轻轻“哦”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嘴。
等众人起身,早朝便开始了。
老皇帝一言不发地撑着额头。
顾绯猗则上前一步。
秋猎的出行仪仗,到用度规格,再到随行官员,种种安排,经由顾
绯猗的口,被他用柔软的声音发落下来。
各部尚书,以及其他被点到名的人都纷纷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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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根本就不懂这些安排,只一律交给顾绯猗去做。他丝毫没觉得自己被架空,反而觉得顾绯猗能干。
只是没有美人提神,老皇帝只觉得无聊。
索性用手撑着头又睡了过去。不多时,竟当着百官的面打起了鼾。
百官们神色复杂又惶恐地互相看看。
不少人都从他人眼中看出忧色。
——一国之君竟颓废荒唐至此,自然是要忧的。
忧前路,忧仕途,忧天下。
前方那么多条路,终究哪一条才是正确的?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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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谢鹤妙叫住谢长生:“小傻子,二哥带你去玩,走不走?”
谢澄镜也问:“要去太子府坐坐么?他们送来了一只雪白孔雀,很有趣。”
谢长生困得眼都睁不开,眯着眼笑:“好,好好好。左边的我和二哥哥玩,右边的我和大哥哥玩。中间的我和方绫哥哥玩。”
方绫本是要走,听到这话却顿住脚步:“为什么是和我?我可没邀请你。”
谢长生转回身:“你的关注点在这里吗?难道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会分成三块吗?”
方绫抽着嘴角:“……为什么?”
谢长生拧起眉:“人怎么可能分成三块呢?你竟然信了?你好笨。”
方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