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他们斟酌着要怎么询问,斟酌着斟酌着,就到了春节。
那日,宋卿时提着礼品,很是郑重地来拜年。
牵着逢夕的手,在他们面面相觑下,说他们俩正在恋爱。
沈经垣和戚榆一时间愣住,沈清鹤先跳了脚:“不是,你们俩谈什么恋爱?”
他颇有些气急败坏。他一直在想着也不知道以后他姐会被谁给拱了,也一直在提防着注意着,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个熟人。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他抗议:“你比我姐大那么多!”
宋卿时身形一贯挺拔,如松一般,此刻站在他面前,亦没有半点退避,压迫感明显。他只道:“没有大特别多。而且,大一点也能更好地照顾她。”
沈昼眯了下眼看他。他和宋卿时经常打交道,其实还算是对他了解几分,看得出来今天的宋卿时这姿态已经摆得很低,很是谦逊,不由有些好笑。
沈经垣和戚榆对于他们俩在一起是没有意见的。随着他们重来一世,他们只想弥补自己的遗憾,没有打算更改其他轨迹,尤其是这一对,他们是见证了宋卿时与逢夕上一世一路走来的不易与后来的感情,所以他们并没有打算从中作梗拆散他们。
只是没想到,不知不觉中,除了他们的事情,其他事情竟然也发生了变化。这回,宋卿时竟然在逢夕大一这一年就起了心思。
沈经垣凝眉沉思,他语气尚算温和地问说:“卿时啊,你不是一直把夕夕当做妹妹的吗?”
他这话并非讥讽,也不带恶意,只是试探性地在提出疑问。
妹妹?
宋卿时只在舌尖咀嚼着这两个字。
就算之前他确实也以为自己是将她当做妹妹,但是随着事情推进,他早已推翻原先的想法。
毕竟,谁家哥哥会对妹妹拥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又有谁家哥哥会时不时地做上那样一场梦,一场又一场,只想与她共沉沦。
那个预知的梦,提前使他清醒。
他很笃定,他对她早就不是什么兄妹情。
沈清鹤瞬间跳得更凶,就跟抓住他什么把柄一样,就着沈经垣说的这句话当作令箭:“就是啊!原来你早就起了歪心思!”
宋卿时没有看他,只与沈经垣交代道:“不是。我对她早就不止是妹妹。我有妹妹,但是我对逢夕和对诗谙一直是不同的。您相信我,我很爱她,我也只会比以前对她更好。”
沈经垣和戚榆对视一眼,都在双方的眼里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
这些事情,上一世他是在几年之后才看清的,他和逢夕之间的那些忐忑曲折,也都是因为这几年的差错。没想到这一世,他会提前明朗内心。
可是他们总不免生出些质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他们有着相同的经历。
沈经垣笑笑,给他倒了杯茶,示意那些事情不着急说,先来喝茶。
沈清鹤在旁边轻哼着。他就知道,他爸肯定比他还不乐意,哪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点个头放人。这不,肯定是要四两拨千斤地拨开,或者好好为难为难人。
逢夕坐在母亲身边,吃着阿姨刚端上来的水果。都是刚切好的,也都是她喜欢吃的。
家里有两儿一女,不管是在父母那里,还是在家中阿姨们眼里,好像都会比较偏疼她一些,也更注意些她的喜好。她是被他们宠爱着的小女儿。
逢夕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细节处的变化。而这些都是在清悠离开以后,慢慢演变生成的。
这些变化虽然不大,影响也不大,但是有点暖心。她在这样的照顾中,一点点地褪去了曾经的忐忑,更快也更顺利地接受了家人,融入这个家来。
她时常在想,清悠的离开,对她是有影响的吧?
而且可能影响最大的人就是她了。
她不知道如果清悠没有回去清禾镇,那她们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无从得知,也想象不到。
戚榆佯装若无其事地提起了个名字:“今昭”。而她和丈夫都在观察着宋卿时面色的变化。可惜什么都不见,他好似真不曾听过,更别说认识。
可是今昭,上一世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如果也和他们一样的话,不会毫无反应。而且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还可以像她和沈经垣一样通个气,互相有个照应。
所以戚榆觉得,他可能跟他们不太一样。至于事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中途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们现在也不知。
沈经垣和戚榆对视一眼后,含糊了过去,没有再提,只是示意他们喝茶。
沈经垣同宋卿时说:“逢夕还小,你们如果两情相悦,谈个恋爱并没有什么。但是婚嫁之事,还不着急。”
别说她现在才大一,就算她毕了业,沈经垣也是舍不得的。好不容易这一世他们与她之间的关系有了这么大的改善,他只想将女儿在身边多留些时日,并不希望那么早就被宋卿时拱回了家。
宋卿时并非少不经事的人。他听着话,心中对沈经垣的意思已经有了底。他笑笑,没有多提,只在这边陪他们坐上一天,说上一天的话,耐心十足。
正值年关,来沈家拜年的人不在少数。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