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花,她最喜欢的是一棵山茶,粉白相间,花瓣簌簌而落时,像是一扇摊开的画卷。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习惯于戴腕表,从认识她开始,她的手腕上就已经固定了腕表的存在。
盒子里这枚是他送的,手上这枚也是他送的。还有她的第一枚手表,亦是他购入。
从一开始,他就没给过她自己买的机会。
不过她是个很念旧的人,即使他没有送新的,她大抵也是不会主动去换掉的。
母亲在客厅里坐着,见她回来,嘴角衔起笑:“回来啦?跟卿时去玩得开心吗?吃饱了吗,要不要让赵姨给你下点面条?”
她将东西都放一边,“不用,吃得很饱。”
戚榆朝她招招手:“来妈妈这里。”
逢夕猜测她有事情要说,她在母亲身旁坐下,任由她亲昵地拉过自己的手。
“他们都出去玩啦,家里就我们俩在呢。”戚榆感受了下她手的温热后才放下心,“妈妈跟你说个事情,明天林家人会来家里,说是来北城办事情,顺道过来看看你们。大约是中午过后,明天有安排吗?要不要在家见见他们呀?”
这个“你们”,指的是逢夕和沈清悠。
逢夕明天下午原是没有安排。
她敛下长睫,略略思忖后道:“有个拍摄推不开,清悠呢?她在就好。”
听见她有事,戚榆自然没有强求,“好,那我同他们说。今天工作顺不顺利,累了吧?”
逢夕笑笑,与母亲说了几句后便回了房间,身后传来戚榆叫赵姨去炖一盅血燕给她送去房间的声音。
她的房间很大,是原先三四个房间打通后为她打造出来的卧室,是家中除了主卧之外最大的房间。
逢夕取出盒子里的旧表,擦拭过后,打开一个柜子,放进其中一个空格。
——这个柜子里,赫然是一列的女士腕表,每一个都是名贵之物,精致奢华,又暗含内敛的贵气,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她抬起手打量了几眼新表,想看看细节,也想记住它的模样,毕竟今后,她就是它的主人。
他送给她的东西,从来不会是随手一收,包括这块表。
手机里跳出一条新的消息。
她有股预感,拿起一看,果然是他发的微信。
宋卿时:【明天来宋宅吃饭?】
逢夕按了几下手机:【好,你来接我。】
【几点?】
逢夕:【下午一点吧,顺带过去玩,好久没去。】
宋卿时顺便提议:【那不如就在这边住一晚?】
逢夕顿了顿,倒也没有过多的犹豫:【好呀。】
她弯了弯唇,扫去不少心头郁气。
难得的,对即将到来的一天升起期待。
她摘下腕表,准备洗个澡再开始忙工作。
虽说前段时间她拍的片子火了,“拾月工作室”也火了,但是现在除了她和好友以外,也只有两个员工。一个小型工作室,大多事情还是得她和好友亲力亲为。
只不过她很享受这些事情,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爱好。
逢夕刚洗完澡,房门被敲响。
她拉开门,细眉轻挑,看向来人,无声询问何事。
沈清鹤手里端着燕窝,充当了回跑腿,“顺带给你带上来。我给你端进去?”
逢夕侧开身,让他进去。
沈清鹤给她放桌上后,揉了把短发,往外走去,眉梢微皱。
逢夕以为他要离开,正准备回身关门,不想他突然回头,杀了个回马枪:“那个……”
逢夕顿住动作,气定神闲地等他说话。
她这个人很定,也很静。
沈清鹤知道,这都是宋卿时教出来的,跟他一派的沉稳。
他倏然一怔。算一算时间——除去在校时间,逢夕跟在宋卿时身边的时间,好像比待在家里的还要多。自然,也比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要多得多得多。
他忽然皱了下眉。
总觉得这样不太对。
见他还发起了呆,逢夕无奈,提醒式地喊了他一声。
“那个,清悠姐让我给你的,一个摄影展的门票,她朋友给的吧应该,说你想去玩的话可以去。她还在外面玩,就让我给你了。”
沈清鹤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门票。
逢夕“嗯”了声,伸手接过后淡声道了句谢。从神色上看不出什么她心里的想法,也看不出她喜不喜欢。
沈清鹤抠抠手心,不免停下脚步与她多聊了几句,“你那个工作室最近顺利吗?今天我哥们儿也说过,好像是挺火?”
“还行。”
又没话说了。
沈清鹤突然很想知道她和宋卿时都是怎么相处的,想在他们下次在一块的时候围观围观,看看他们平时都说些什么。
“还有事么?”逢夕问。
他下意识摇摇头。
“好,那晚安。”
门关上了。
沈清鹤:“……”
他眯了眯眼,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们住在二楼,逢夕是十五岁那年回来的,二楼已然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她住在三楼。那时三楼都是客房,爸妈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