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给我闹出这么大动静。”
林虞刚打开车门,霍尧就来了这么一声。
林虞扶着车门,他嗅到车厢里淡淡的皮革味道,旋即两只眼睛在车内扫过一圈:“我记得是上周才订的车吧,这么快就到了?下午是提车去了?”
“这车不错。”他冲霍尧眨眨眼,刚要张口说下半句。
“想都别想,我开!”霍尧甩了个眼神,示意林虞赶紧上车,当然,滚蛋也行。
请求被驳回,林虞伤心地坐上副驾。
新的皮质坐垫还有些硬,林虞磨了两下腚。坐着稍微舒服了些,他又开始打量内饰,手贱地碰了碰车内的氛围灯,赞叹:“高级。”
霍尧已经把车开出春江电视台,眼瞧着汽车开上大路,林虞自知没机会摸车了,乖乖地把安全带系好。
旁边的霍尧睨了他一眼,看到系好安全带后的林虞从随身的包里掏出解酒药,放进手套箱里。
霍尧:“……”
他顿时觉得刚才的拒绝太强硬。
倒也不是因为新车不舍得给林虞开,也不是因为林虞车技差。相反林虞开车很稳,稳到每次林虞开车,霍尧的血压都要往上飙。
林虞患有情感障碍,他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所以林虞开车从不着急,更没有怒路症。他就在一条道上慢悠悠地开,哪怕前面有个龟速车,他也能乐呵呵地跟在人家屁股后头。
有人别车、超车,林虞就让人家别、让人家超。平时只要三十分钟的路途,林虞能给你开一个小时。以霍尧的性子,他能被林虞急死。
“再晚点饭店就关门了。”霍尧不自然地丢出一个解释。
“行。”林虞接受解释,他昨晚没怎么睡,这会儿瞌睡也上来了,懒洋洋地说,“想吃火锅。”
“我还能不知道?”霍尧的目的地正是春江市的一家火锅店,“每次都是火锅,能不能换回花样?”
林虞眼皮半拉,边打呵欠边说:“喜欢吃。”
霍尧没说话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林虞哪知道什么喜欢?是因为火锅店的氛围总是喧闹,吃喝声、闲谈声与热辣锅底热气绘制出普通人平凡生活的边角。
霍尧知道林虞就是单纯地想融入其中。
但有没有融入进去,融入多少,霍尧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也不算太担心,因为林虞积极且乐观。
“热搜上也有只带你一个人名字的词条,不过靠后。”霍尧说,“现在大众的视线都在云则身上,我就不操作了,以免适得其反。”
林虞伸手,比了个大拇指:“专业。”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
林虞开门就想下车,被霍尧暴躁的一声拽回来。
在两个小时前,林虞当然可以大大咧咧地去用餐,但现在不行,霍尧还想安生吃顿饭。他给林虞递了帽子口罩,林虞几下穿戴好,扶着帽檐咧嘴笑:“戴上帽子口罩,谁还能分得清顶流和糊咖。”
霍尧:“……”
这是一家开了十多年的火锅店,味道不错人均也不贵,这会儿座无虚席。不过霍尧和林虞是常客,并没有预定服务的老板给他们留了一个包间。
林虞抓着菜单唰唰勾着,霍尧冷笑:“顶流和糊咖分不出来,人和猪倒是能分出来。”
林虞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反驳:“有我这么好看的猪?”
霍尧笑着说:“那倒也是。”
林虞胃口正常,但他就是想把每道菜都尝一尝。老板知道他的习惯,送来的菜品都是小份。
锅底分成两份,清汤先沸,霍尧不客气地先下菜。
林虞也夹了一片毛肚放进锅里涮。
“云则这事闹得大,你这几天安分点,不要发声。我先看看云则团队的动作,再决定之后怎么走。”霍尧说着工作。
林虞把毛肚夹出来,在辣椒粉里裹了一圈。入口嫌辣,又不想浪费食物,只好吧唧一口吞了。
吞了没两秒,胃里就火辣辣,他赶紧找水喝。
霍尧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表盒,推到林虞跟前。
林虞灌水时用余光瞥了一眼:“出手好大方。”
盒子上有品牌刻印,他不用看盒子里的东西也能猜到价格。
霍尧说:“明天你的生日,不过我要去看画展,提前给了。”
对于霍尧每年都缺席自己生日这件事,林虞表现得很大度,摆摆手准允了。
他收下礼物低头吃菜,对明天的生日并没表现出什么在意。
毕竟他哪有什么生日,他什么都不记得。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生日。
生日的时间是林虞自己挑的,他就随便挑了个9月9日,没什么意义,图个好记。但是硬要林虞说含义的话,他会说,所谓九九归一……
他的名字和生日也差不多,也是自己给自己起的。
之所以姓林,是因为在接受治疗时的神经调度环节,当那些电极片贴在自己额角,微弱的电流让他想到了这个字。
准确来说,只是‘林’的发音,但到底他吐露的这个字是不是‘林’,其实林虞自己也不确定。
但没关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