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院长立即很贴心地把老师们、包括曼小满都带出去。
江礼正在打线稿,油彩会弄脏衣服,他脱掉了平时的休闲西装,换成专门干活用的轻薄旧T恤,外套背带裤,正仔细地描边,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戏谑的声音:“工作时间跑出来玩涂鸦,江总,你的合作态度有点敷衍啊。”
“……”江礼眼皮一跳,回头果然看到霍慕东。
四目相对时,霍总的喉结滚了下。
江礼怎么打扮得跟大学生似的?这气质跟,跟五年前他们在游轮上的初夜……太像了。
而江礼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地:“霍总,对接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现在在等贵司的反馈意见,这段时间暂时没办法往下推进……反正绝对不会耽误工作。这面涂鸦墙是我跟孩子们约好的,趁着最近有时间,抓紧赶工出来,免得他们失望。”
“哦,是么。”
霍慕东语调拖得有点长,仅仅二个字,却显出意味深长的滋味,听得江礼心生警惕,怀疑他是不是又想搞事情?
“干嘛那么紧张?你很怕我啊?”霍慕东心情挺愉悦的,连带着语气都有点轻佻。
江礼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但被他那双含笑的瞳眸看得浑身不自在:“霍总,想说什么你直说就好。”
“没什么。”霍慕东捡起一根笔,“帮你干点活,沿着这些铅笔线描就可以了吗?”
“有事直说,别在这里捣乱,这是孩子们的教室。”江礼伸手去夺那支水粉笔,可惜霍慕东预判了他的预判,江礼
拿回了笔,却被扣住手。
江礼:“?”
霍慕东:“那我有话直说。……你之前说要找女人结婚的事,是认真的吗?”
江礼:“……”
“这跟你没关系吧。”
“我知道是假的。”霍慕东目光灼灼,满眼笃信,“从一个人的道德水准大致能判断出他的行为模式,你不贪心,懂得适可而止;兢兢业业,踏实肯干;明明自己也在温饱线上挣扎,却能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这样的人,我不相信道德底线能低到哪里去,身为gay而骗婚的事,绝对干不出来。”
江礼:“……”
江礼有点想骗他说自己是双性恋,但感觉只要说出口,霍慕东就会再次描绘那晚上的事,用各种下.流的细节来证伪,这人脸皮太厚了,绝对干得出来。
只是稍微想一想,江礼都感觉脸上发烫。
霍慕东:“默认了?”
“所以你那天说要结婚,只是搪塞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礼竟从霍总的话里听出一丝委屈。
他叹息:“就算我不找女人结婚,也跟你没关系吧。霍总,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了我女儿,我不会再组建家庭。”
又是这样斩钉截铁的拒绝,真是一点希望都不给别人啊。
霍慕东眸色暗了暗,将江礼那只手按在白墙上,自己顺势靠近,故意用一种轻佻的口吻:“我从来没说要组建家庭,江总,你想多了。”
他以退为进:“既然你没意愿结婚,也没对象,要不要退一步,找个临时的伴儿?考虑考虑我?”
靠得太近了,江礼感觉再近一点都能贴上霍慕东的唇,但他不愿意退缩,忍着别过头的冲动,跟霍慕东较劲儿:“不用,谢谢。”
“为什么?”霍慕东轮廓分明的俊脸近在眼前,鼻尖都快碰上江礼的,他循循善诱,用气音说悄悄话:“允许我推销一下自己吧,我私生活检点,非常干净。不粘人,无后顾之忧,过一阵子公事办完就回帝都,不会纠缠你。”
霍慕东观察着江礼的神色,他表现得轻佻,但实际上手心已经攥出了一层汗,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耐心潜伏,等待着诱捕羚羊的猎豹。
不敢踏错一步,以免惊跑了猎物,唐突了美人。
“江礼,你敢说对我没感觉吗?”那一晚你明明很热情,很喜欢的。
未尽之言,显然也被江礼领悟。
他看到江礼那扬起的、白皙的脖颈上头,喉咙滚了一下。
霍慕东立即乘胜追击:“再跟我试一次,嗯?保证你满意。”说着,他吻上眼前近在咫尺的唇,江礼总是对他冷冰冰的,经常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对他说话,唇却那样柔软。
那是个深入的湿吻,熟悉的、炙热的感觉袭来,江礼竟没有推开他,某些事一直不去想,倒也相安无事,可某一天突然又尝了禁果,破了“清修”,食色男女,真的很难免俗。
江礼再次被霍慕东撩拨到,可惜这次没有酒精做
借口。
他不得不直视内心的欲,望,甚至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霍慕东受到鼓励,动作愈发放肆。当他的手从江礼的腰往下探,骨节分明的大手完全嵌进背带裤宽松的侧面空隙时,江礼猛然清醒,一把推开了他!
霍慕东:“?”
江礼的唇比平时更红,镀着一层晶莹,他却喘.息着别过眼睛,“霍总,不能再继续了。”
刚尝了口开胃菜,满汉全席就被连桌端走,霍慕东又震惊又不满:“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他们俩其实有个亲女儿江朵朵!就如同霍慕东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