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善后(1 / 4)

“不,我在这儿等你。”

织愉安下心来,便有点担心谢无镜要如何应对。

谢无镜颔首,轻抚她发顶。

他走进主屋。

杨平山正在为钟莹渡灵气,他则隔着帘幔,以仙法救治钟莹。

织愉默默跟在他身后,听知情的长老将棪木果酒一事来龙去脉告知谢无镜。

“棪木果酒对鲛族血脉有毒,每一名鲛族皆知晓。唯独南海公主……”

长老叹息,“她幼年丧母,南海国主不喜她,从不命人教导她任何东西。后来她被接来乾元宗受教,更是无从了解此等鲛族秘辛。回归南海国时已经长大,也没人跟她说这事。”

“她原想以灵酒为众弟子践行,没想到反害了鲛族。”

湛伶又晕了过去,已被扶走。

谢无镜对在座众人道:“各族皆有其弱点。棪木果于鲛族之毒,便是鲛族弱点,亦是鲛族最大的秘密。事关重大,还请今日在场诸位起誓,绝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

众长老与杨平山都略有迟疑。

这群人揣着人家全族的秘密不肯发誓,想什么坏心思呢?

织愉鄙夷地率先举起手,“我发誓,我若主动将南海鲛族的秘密吐露出去,必定天降惩罚,不得好死。”

这是她这一世注定的下场,这誓她发得无所畏惧。

话音落下,屋内人都惊讶地盯着她。

谢无镜亦扫她一眼,眸色凝沉。

她这是在帮他,他不爽个什么劲。

织愉悄悄握住他腰封下的玉佩,轻扯了扯以表示无事,对众修士道:“我身为仙尊夫人,以身作则发了誓,诸位呢?”

她这话颇为咄咄逼人。

众人沉默少顷,以杨平山为首,陆续发誓。

在凡界发誓,就算说天打五雷轰,也不一定应验。

但在灵云界,万事万物有因有果。

入了道的人,违背誓言会有天道惩罚。

钟莹抬起苍白的小脸,对织愉颔首,“多谢。”

她有了点精神。

谢无镜收法,叫来医修照看钟莹。

他则去侧间,救治其他鲛族。

待救治完毕,已近午时。

织愉一直陪他,说不累是假的。

谢无镜面色如常。

但他耗费大量真元,织愉不可能不担心。

她握紧他袖下的手,牵着他往回走。

待远离了客院,问他要不要去灵湖泡泡。

谢无镜颔首,带她去往灵湖。

第一次在白日进入此处,漫山的雪亮得晃人眼。

他在湖中闭目调息,周身气息都变得热于寻常。

织愉和他一起泡,蹭着他的热,状似无意地问:“香梅去哪儿了?”

谢无镜:“陪同乾元宗的人一起去往山下调查,以防一些店家说出不该说的。”

织愉听得心惊跳了一下。

她记得香梅说过,那日去买棪木果酒,找不到,是一路问过去的。

也不知香梅是怎么说的。

是说“要买酒”,还是说“我家夫人要喝棪木果酒”?

这事好像变得有点严重。

织愉从谢无镜背后靠在他身上,环住他的腰,故作无辜:“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谢无镜:“我信你。”

织愉长长舒出口气。

谢无镜沉默片刻,又道:“我在等你开口。”

织愉心中一凛,顿时会意:

他信她没想害人。

但不信她突然要在大宴中添上棪木果酒是因为她自己要喝。

太难了,骗谢无镜真是太难了。

织愉额头抵在他背上,半真半假地坦白:“我收到了一张纸条。”

谢无镜身形不动,“什么时候的事?”

织愉:“就是我向你提起棪木果酒的那日。递纸条的人说,它知道陵华秘境里有我可以修炼的功法。如果我在大宴中添上棪木果酒,它就会把地图告诉我。”

“若我不这么做,它就毁了那部功法。”

织愉有点委屈,“谢无镜,是你说棪木酒你喝过。后来我给香梅尝了,她也说棪木果酒灵气馥郁。你们都没说有问题,我这才向你提起添酒的。而且那酒是给我准备的,谁知道……”

南海公主竟把她的酒拿去做人情了。

织愉扁了扁嘴。

谢无镜握住她搭在他腰腹前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前。

织愉低着头不看他。

不想看到他冷着脸。

谢无镜一只手握住她,一只手轻抚她的脸,让她不由自主抬眸。

白雪明光中,他面容更显清冷,嗓音一如既往的沉静,“地图拿到了吗?”

织愉:“还没有。”

谢无镜的手从她的脸划过她的颈,落在她赤·裸的肩头,“你若告诉我,我不会阻止你。也免得留下隐患,要仙侍现在去处理。”

什么意思?

他在说她办事不利落,若让他出手,保证别人抓不到任何把柄吗?

织愉愣了下,转瞬心生愧疚,“可是……”

可是这么做,他不是自己跳火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