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倍。
织愉都觉得贵得可怕。
她没打算要,只是瞧着石头在光下流动出火焰光彩,和谢无镜谈了谈自己的畅想,“若是能用来打一套手镯和发冠,是不是挺好看的?”
谢无镜:“嗯。”
于是经过四轮叫价,这块石头以天价落入织愉的储物戒里。
织愉兴奋地摇晃着谢无镜的胳膊表达喜悦。
当了仙尊就是不一样!
他们在凡界成亲时,没有凤冠霞帔,没有红烛高堂。
为从村长手中换取证明,把她上到他的户籍上。
二人就穿着一身布衣,她盖着红盖头,在他长大的村中破庙里,请村长主婚,见证他们拜天地。
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成亲时是最美最漂亮的呢?
就算是假夫妻,她也是真成亲了,和他分开是要拿休书的。
那天晚上她为自己的落魄穷苦,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翌日醒来,就看见一根赤金簪子放在她床头。
那是他卖了他的破宅与田地给村长,连夜去了镇里买的。
那赤金簪子是首饰铺里最便宜的金簪,却已让当时的他们倾家荡产。
现在不同了。
再好的宝物,只要她想要,他就能给。
织愉手肘撑在桌上,捧住脸对他笑,“我决定把这石头分你一点,做两个发冠一个手镯。”
谢无镜随便她怎么安排,“好。”
侍者胸口淤堵,想吐血。
他毫不怀疑,他要是把这位仙尊夫人对这些天材地宝的安排说出去,那些修士绝对会嫉妒又愤怒得想砍了她。
拍卖会仍在继续。
接下来的法宝也很珍贵,不过不好看,织愉没兴趣。
谢无镜拍了两件,也是给织愉的。
不过不是做衣裙首饰,是助她入道的。
最后一件压轴宝物,说是从陨灭的仙界遗留下来的。
提到仙界,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归臻阁中那最醒目奢华的高阁。
透过帘幔,隐隐可见帘后两道身影坐在一起。
一个端方雅正,超尘脱俗,气度不凡。
一个娇若无骨,斜倾着身体倚在另一个的身上,腰线盈盈一握。
一眼便知,谁是仙尊,谁是夫人。
这件压轴宝物,起拍价一出,全场寂静。
着实是个天文数字。
只有三宗掌门敢和谢无镜争两轮。
最终,仍是归谢无镜。
那是一截树枝,冰晶玉魄,散发出充沛的仙力。
如织愉这样的凡人,都能受到惠泽,倍感舒适。
不过论精纯度,和谢无镜的仙气没得比。
织愉:“这树枝能做什么?”
谢无镜:“你想做什么?”
听到这问话,侍者眉心一跳,为仙枝的命运感到担忧。
织愉连连摆手,“别问我。”
她很有分寸。能要的就要,不能要的绝不索取。
谢无镜语调一如寻常:“可以磨碎了放胭脂里,养颜。”
织愉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奢侈了吧!
不过,奢侈的是她,她喜欢!
这是今日拍卖行最后一样物品。
拍卖会结束,众人仍未散,都留意着仙尊所在的高阁。
归臻阁送仙枝的侍者,捧着玉盘将仙枝递交到织愉面前。
织愉垂眸去接。
侍者突然松开了玉盘,她连忙托住。正要抬头责问这侍者怎么拿东西的!头就被一只手按住。
谢无镜不许她抬头,她就低着头。
却见原本月华凝成般的仙枝上,溅上了一滴血。
她心跳漏了两拍,变得慌乱。
托住玉盘的手在玉盘下,摸到了一张纸条。
这好像是她的主线剧情。
织愉紧张地偷偷将纸条收入大袖中。
谢无镜在一旁道:“收拾干净。”
武侍进来,奉命行动。
阁内的侍者仍愣在原地,无法回神。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送仙枝进来的侍者突然丢下玉盘,用灵力凝成利刃刺向仙尊夫人。
旋即金芒一闪,只听剑出鞘收鞘之声,不见剑身,暗杀者便人头落地。
平整切开的脖子上,血都没来得及喷出。倒下后,血才汩汩流在地上。
这暗杀者那一瞬间爆发出的修为,可是在元婴之上!
但仙尊一手轻抚夫人的发顶,一手收起已在剑鞘中的剑,斩杀的动作快得好似从未出过手。
归臻阁内所有人都没反过来。
一息后才接连有人惊呼关切:“仙尊!”
谢无镜淡声道:“无事。”
他松开手,问织愉:“这仙枝染了血,你还要吗?”
“不要了。”
织愉烫手般把玉盘扔到桌子上。
仙枝在玉盘上摇晃,竟滚落在地,碎了,化作尘埃飘散。
织愉错愕,“我不是故意的。”
归臻阁内众人皆拧眉,视线穿透帘幔,不悦地锁定织愉。
仙枝被毁,他们都要心疼死了。
不就是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