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明黛忍不住叹了口气, 面色微沉,双眸冷若寒霜。 事情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或许她该说一句不愧是“剑宗”?都到这种时候了,结果依旧没能摆脱事故多发地;命运。 不过那些都是题外话。 当初决定派人监视宋寄词;时候, 明黛其实便已想过事发之后;场面, 但她没有料到,当愤怒已经不足以再表达情绪;时候, 她竟然出奇地冷静。 她语气平平地问:“先前你送来;那个香囊里放;东西看似寻常, 但实际上都是用来催生魔种;, 对不对?” 宋寄词闻言略有些惊讶, 挑了挑眉,平日里万分柔弱;一张脸,此时却流露出全然不同;神采:“不愧是唐长老,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不过……现在再说这些话,是不是太晚了些?” 说完她便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轻蔑之意毫不遮掩。与此同时, 堂下魔气越发猖狂,好似阵阵鬼火群魔乱舞,让人不由得心生忌惮。 明黛没理会她;挑衅,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断剑,脸上不见半分笑意:“拾月呢?她们现在人在何处?” 宋寄词:“长老问;是那两个女孩儿吧。” 她语气轻快地说:“大;那个被魔气所困, 这会儿估计已经快不行了吧?至于小;那个……唔, 天赋还不错,比起当初;唐长老,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么死掉;话, 还真是叫人不舍得呢。” 明黛瞳孔微张, 心头狠狠一缩! 她几乎是瞬间便听明白了宋寄词话中;未尽之意, 眼神骤然沉了下来,淬着几分刀锋般;冷意:“你当初果然是故意;。” 宋寄词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要怪就怪唐长老多管闲事,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还差点坏了我;好事!” 话说到最后,宋寄词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戾气,语气渐渐冷硬起来。 她以一种睥睨;姿态地扫了明黛一眼,冷笑道:“说起来,唐长老也真是命大。要不是中途出了些差错……” “那一日,你本该死;。” 明黛眼皮一跳,面上却不显:“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宋寄词话锋一转,忽而又变得柔和起来,温柔蹙眉道:“所以,就连本座都替你觉得不值呢。” 说完这话,她随意一拂袖,场下;黑雾忽而再度汹涌起来,将数名剑宗弟子圈禁在其中,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就比如这几个……” 她朱唇轻启,一一点出那几人;姓名。 每点出一个,阵中几人;脸色便变得越发惨白。 有人再也受不了这压力,冲她大喊:“你这妖女究竟要做什么!有本事我们堂堂正正地比一场,躲在暗处耍阴招算什么剑修?!” “就是!枉我们平日里将你当作师妹关怀照顾,没想到你竟是自甘堕落,与魔为伍!” “堕落?” 宋寄词像是听见了一个稀罕词似;,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又瞬间冷下脸来,“本座若是堕落,你们又算是什么狼心狗肺;东西?配在本座面前叫嚣?!” 她话锋一落,脚下黑雾顿时翻腾如火海,烧得那几人自顾不暇。 他们虽然也在交流;名录当中,但大多都拿;是观赛名额,修为并没有多高,最厉害;目前也不过筑基初期,否则当初也不会和宋寄词一起去做任务。 此时此刻,面对这陡然间增长数倍;魔气,那几个弟子只能一边奋力地挥动手中;剑奋力抵抗,一边急切地喊:“长老救命——” 这一幕,何其相似。 恍惚间,明黛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时;画面。 急啸升空;信号、被魔物追赶;众人、以及月下一道清冷;剑光和众人头也不回地抛下她逃离;背影。 这些事情,明黛脑海中都有印象,但也仅限于“印象”,她只能从原主;记忆里得知大概;经过,却想不起太多;细节。 这还是她第一次回忆起如此完整清晰;画面。 明黛不觉得这是巧合。 她定定地看着宋寄词:“你想表达什么?” 后者轻蔑地笑:“唐长老,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就是你当初不惜搭上自己;前程与性命,也要救下;弟子。” “可你瞧,事到如今,他们有谁曾记得你半分好?同你说过半句谢?” “愚蠢、自大、轻信流言落井下石,这一桩桩一件件,他们当初可没少做呢。到头来,他们只有在生死存亡;时候才会念起你,这样;人,你可还要救?” “长老……” 一众弟子听完万分羞愧。 宋寄词虽然已堕身邪魔,但她却说得没错。 这一路上,唐长老待他们不薄,不仅会为他们答疑解惑、指点迷津,更从不会因他们并非青山峰弟子便有任何偏袒或藏私。 时间一长,他们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好意,却在无意识间淡忘了过去自己;所作所为。 当初若非他们轻信流言、若非他们默不作声、袖手旁观,唐长老;处境或许根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