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今天还不能称重?那啥时候可以?」
姚老爹:「大人,今天玉米刚摘下来还没有干透,得剥了外皮晾晒几天,等晾晒透了,再剥下玉米粒才可以称重。」
称重自然称的是玉米能吃的部分,得把掰下来的玉米晒干透以后,再处理掉玉米皮、玉米芯这些东西才行,中间每个程序都不能少,所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说的不就是农民把种子撒进土里,到最后把粮食收进粮仓这个过程中所经历的辛苦么。
沈县令感叹道:「老百姓不易呀,今年春夏雨水少,这么大片的地,光浇水就辛苦得紧。」
姚老爹嘿嘿一笑:「大人,要不说玉米真是个好东西,它跟其他庄稼不太一样,耐旱,吃水很少,你要浇水多了它还长不好。」
沈县令:「哦?这样说来,这还真是个宝了。」
姚老爹更加侃侃而谈:「那当然,这玉米长这么高,上下都是宝,玉米杆可以烧火,还可以挖一个深坑贮存起来当饲料喂牛,搓下玉米粒剩下的芯子,晒干了也是烧火用的好材料,总之都不会浪费掉。」
听姚老爹说得头头是道,沈县令不禁觉得奇怪,便问道:
「你们家也是第一天种玉米吧,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种玉米的法子的?」
姚二柱在一旁插话道:「是沈大人,当初沈大人送我们玉米种子的时候,跟我们说过一些法子。」
姚二柱深知侄女的性子,把话推到沈默头上,到时候就算沈大人当面问起,相信沈大人也会帮着圆过去。
沈县令越听心里越激动,这东西能吃已经验证过了,等称出亩产量,再看看是否值得全县推广,但愿不要让他失望。
之后的天气接连晴好,人们顶着火辣辣的秋老虎继续收割其他的成熟的农作物,打谷场上的玉米也在曝晒下很快干透了。
村里的打谷场乡亲们还要晒麦子、扬场,所以晒干后的玉米就全部运回姚家大宅里,等沈县令带着人手再次过来时,便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剥玉米粒,然后称重了。
院子里摆出十几个大笸箩,十个人一组围着一个笸箩,先从秃了叶子的散玉米剥起,拿一个锥子沿着一排玉米粒锥下去,等锥出一条缝,再从缝隙处开始剥就好剥多了。
等剥完几根后,还可以拿着剥过的玉米芯子当助力使劲搓,这样玉米粒也能纷纷掉落。
果儿围着这些笸箩转的有些头晕,她要做好技术指导,玉米尖头出往往有干瘪的玉米粒,
得提醒大家淘汰掉,不要搓进笸箩里。
沈县令这次带来的官差都排上了用场,给他们也分派了几个大笸箩跟着大伙儿一起搓玉米,这样速度就更快些。
每剥满一笸箩玉米,便有专门称重的官差过来过秤,再把称好的玉米倒进大袋子堆放起来,旁边一个师爷打扮的人拿着纸笔不停的写写画画,做好记录。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师爷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从容淡定到不可置信,再到睁大了眼珠子一遍遍爬到秤上查看,唯恐中间出了一点差错。
剥玉米其实一点儿也不轻松,比起在地里收玉米还要费时间,所以姚家今日专门停了其他的活,尽可能安排人过来剥玉米,加上沈县令带来的人,近黄昏的时候,所有的玉米总算剥完并且称重好。
师爷带着县衙的人把装好的玉米全部秤完,这会儿拿着算盘神色肃穆地坐在那里开始计算。
所有人包括沈县令在内,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站在那里,一个个表情紧张又严肃地等着最后的数据。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终于消失后,师爷颤抖这声音报说:「......一共装了二百六十八袋玉米,称下来玉米总重量一万三千三百九十五斤,十五亩地的产量,算下来每亩地,八百九十三斤!」
在场的所有人都竖起耳朵,静静听着这一连串的数字,脑子都有些懵。
沈县令紧锁着眉头不确定地问:「亩产多少斤?」
师爷再次肯定道:「八百九十三斤。」
沈县令回头问姚老爹:「确定是十五亩地?」
姚老爹一双老眼睁得更大:「当然,草民哪敢欺瞒大人,县衙的官爷来亲自量过的,那天在地头收玉米,大人亲自看着的,还有那么多的官差跟乡亲们,这哪能造的了假?」
沈县令缓缓点头,这东西果然高产。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都有些不可置信,当下麦子的亩产量是三百斤上下,这玉米的亩产量竟然接近九百斤,实在叫人不敢相信。要是这东西真的能跟麦子一样当主食吃的话,那可就了不得了,相当于亩产量翻了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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