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
莫百行哈哈大笑,站起来拍着沈默的肩膀道:「既如此,我便回绝了洪大人就是,想不到你小子也有开窍的时候,只是可惜了这一门好亲事。」
沈默但笑不语。
莫百行见他意已决,便也不再多劝,只吩咐下人继续摆酒,难得有如此畅快的时候,几人打算一醉方休。
翌日,沈默再次进城去拜见了一位长辈,这位长辈是他生母的远房表姑,他一直叫姑婆,老夫人夫家姓李,如今李府的家主是老夫人的长子,目前在京城翰林院任侍读学士,官阶从四品。
当年母亲沈氏跟着父亲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进了伯府为妾,在京城只有这位表姑一个亲戚,只是碍于母亲妾室的身份,并不能时常出入伯府前去探望表姑,双方只能书信来往。
李老夫人怜惜沈氏远离故土与人做妾,得知她日子过得不好,便时常会派人送些银两、药品之类的东西接济一二。正因为如此,晋安伯的正室夫人周氏,才不得不收敛一二,不敢对他母亲明目张胆地欺辱。
对于沈默来说,李老夫人于他与母亲是有恩的,所以即便这几年远离京城,依然会在她老人家生辰时千里迢迢送来贺礼,以表自己的心意。
李老夫人对于沈默突然上门来拜见自己高兴的不得了,她一叠声地吩咐下人端茶倒水,还把沈默唤到自己跟前,拉着他的袖子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末了感叹道:
「好孩子,难得你一直记挂我这个老太婆,什么时候回京城的,怎么不提前差人送信过来说一声?」
沈默:「刚回来两日,这次是跟着莫大将军一起回来的,军务在身不好擅离职守,所以到现在才来拜见您好人家。」
李老夫人:「好,好,几年不见又壮实了不少,越来越像个大将军了,看到你如今的出息,我也放心了,你九泉之下的母亲也该瞑目了。」
老人家激动地颤颤巍巍,又问道:
「这次回来住在哪里?你可是回了伯府?」
沈默面色冷淡道:「姑婆应该知道,几年前我已与伯府再无瓜葛,如今我在郊外大营暂住,等军营的事务一了,过些日子便返回长陵,所以这次回京城并不会久呆。」
李老夫人怅然到:「钟瑾,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自己想清楚,自己做主便好,只要记得,不管你是伯府公子也好,入伍从戎也罢,咱们的情分是不会断的。」
沈默轻声提醒:「姑婆,您老人家又忘了,我已经改随母姓,
如今叫沈默。」
李老夫人这才觉察自己叫错了,忙自嘲道:「对,对,沈默,瞧我这记性,又叫错了。」
两人坐定后,沈默指着自己送过来的两个大箱子笑道:
「这次回来,侄孙没什么好东西孝敬您老人家,不过几床羽绒被倒是个稀罕物,还请您老人家笑纳。」
老夫人没听懂沈默说的什么被,笑呵呵道:
「好好,你这孩子有孝心,上次送我的那个猫熊砚屏,实在是个好东西,我派人走遍京城各个绣坊,都没有见到过这种双面刺绣,这次的被子却不知有什么稀罕的地方?」
沈默:「您老人家晚上盖着试一试就知道了。」
老夫人:「那感情好,今儿晚上我就试试。不过你跟我说说上次那个砚屏,那双面刺绣实在是罕见,你也知道我老太婆素来就喜欢这些上好的绣品,京城都买不到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沈默见姑婆对上次送来的砚屏赞不绝口,不禁嘴角一弯笑道:
「长陵新开了一家云绣阁,这双面绣可是云绣阁的镇店之宝,等闲不对外卖出的,我也是托了一个朋友才弄到,能入姑婆的眼,我便安心了。」
一番话说的老夫人更加开怀。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隐约传来女子的声音,李老夫人随口问身边的嬷嬷:
「可是慎儿这丫头回来了?」
贴身的李嬷嬷笑盈盈道:「回老夫人,是表小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一个身材适中,大约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女子身披一件雪狐领织锦羽锻斗篷,一张莹白的鹅蛋脸巧笑倩兮,精致的眉目间流露出一股书卷气息。
女子进门后随手解下斗篷递给身旁的小丫头,露出里面翠绿色绣金线花蕊的比肩。
似乎才发现屋子里有其他人,女子抬头看见坐在老夫人旁边的沈默,俏脸微微一怔,有些羞涩地垂下眼帘,双手交握款款朝老夫人走过来行礼。
「外祖母,慎儿不知您这里有客在,真是失礼了。」
叶慎儿声音柔柔的,带着少女的娇嗔,李老夫人慈爱地招招手,示意她上前去。
「无妨,你好好看看他是谁,小时候你们两个没少见过面,这一晃几年过去,可不要生疏了。」
叶慎儿这才转头朝沈默看去,随后恍然道:
「原来是钟家表哥,几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