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遭人嫌弃。」
兰子最近一直待在娘家,又几乎天天出来在村子里晃,时间长了村里的婶子大娘们自然会打听,所以很快村里就传开金家出事,她被婆家休回娘家的事。
姚四柱眉头皱得更紧了:「金家的事我听人说了,可是这事我帮不了你。」
兰子带着哭腔道:「我又不是想求你管金家的事,四柱哥,我好命苦,当初在金家的时候,那家人都不是人,他们刻薄媳妇,现在我回了娘家,又得天天看着哥嫂的脸色过日子,我这心里的苦不知道该跟谁说去。」
兰子说着说着真掉下泪来。
姚四柱见她一哭立马没了主意:「你快别哭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这样子要被人看见,还以为是我把你咋的了,这误会可就大了,别哭了,啊?」
他说着紧张地朝四下看了看,真怕被村里人撞见说不清了。
兰子只顾低头擦着眼泪,抽抽搭搭的声音更加委屈:
「四柱哥,我知道我当年对不起你,可是有谁体谅我的苦?当年我是被爹娘跟哥哥逼的,我其实并不想跟你分开,他们看上金家那五两的彩礼钱,逼着我不许见你,我当时真想从家里逃出来,想让你带着我离开这里,咱们俩跑得远远的......」
姚四柱听着她委委屈屈的诉说,一颗心陡然冷了下来,他想起当年他听到兰子另外定亲的消息,急得跑去找她,却在林子里亲眼见到的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当时他分明看到兰子被那个男人拉着手,一张粉脸透着羞怯的笑意看着那个男人,那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气得他不管不顾冲过去跟那个人打在一起,最终,他遭到最狠的报复,瘸了一条腿。
当他躺在炕上不能动弹的时候,兰子却坐上花轿成了别人的新嫁娘。
想到那不堪的往事,姚四柱的心更加如坠冰窖,他闭了闭眼,语气颇不耐烦地道:
「行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天很晚了我得赶紧回家去。」
说着他又往旁边挪开一步想要绕过去,兰子见他这个动作有些急了,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哀哀哭道:
「四柱哥,你别走。」
姚三柱穿着暖和的羊皮大氅,晃晃悠悠从另一条道上走过来,很快就发现前面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听声音似乎有女人在叫四柱的名字。
姚三柱狐疑地又往前走近几步,等看清面前的两个人,他不由脱口而出:
「老四,兰子?
你们俩这是在干啥?光天化日的拉拉扯扯不怕被人看见哪?」
姚四柱被突然闯过来的三哥吓了一大跳,他抽搐般地往后面退了几步,张口结舌道:
「不,不是的,三哥,我正要回家去,碰上的。」
兰子好不容易逮着了人,她倒是不怕被谁撞上,可她没想到会是姚三柱,见四柱哥一副急于跟她撇清关系的样子心里暗恨,于是出声道:
「三柱哥,我们俩没干啥,就是说几句话。」
姚三柱走上前去斜眼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嗤笑一声道:
「原来是兰子呀,听说金家几个男人杀了人都下了大狱,你被婆家休了?哎呦,这可不是啥光彩的事,你要心里委屈回家找你娘,你嫂子好好说说,你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大男人在这儿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被休回娘家,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不过也不对呀,你要找下家应该找那些光棍儿,我家老四最近刚抱上儿子,可没空帮你这个忙。」
姚三柱说话毫无顾忌嗓门又大,不一会儿就引得旁边又有人晃过来看究竟。
兰子被他几句话说的又羞又臊,委屈的眼神看向姚四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姚三柱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对姚四柱道:
「大冷的天儿你在外头还没待够啊,你忘了你这条伤腿不经冻,小心晚上躺在炕上又疼得睡不着觉,走,一块儿回去。」
说着上前搭着老四的肩膀,姚四柱早就不想站在这里了,闻言忙迈开脚跟着三哥往回走去,不再看兰子一眼。
兰子见姚三柱竟然提起姚四柱的伤腿,不由心虚地打了个寒颤,直到那哥俩走远都没敢抬起头来。
两兄弟走在路上,姚四柱张嘴想要解释:
「三哥,刚才真不是我......」
姚三柱:「得了,跟我解释有个屁用,兰子那女人为啥这两天总找你,我不信你不清楚,别怪三哥没提醒你,那女人害你瘸了一条腿,跟咱家算是结了仇的,别傻乎乎拎不清楚!」
姚四柱:「我知道,我没打算理她,我......」
姚三柱懒得听他说话,打断道:
「不是,就离那女人远点儿,对了,当初你三哥在村里被刘寡妇缠上的事,你知道吧?」
姚四柱点点头,这事当时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他自然听说了。
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