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就假了,咱俩都睡了多少回了,你啥时候在炕上害羞过?难不成,就只在三柱跟前装良家妇女?」
说话的是村里另一个老光棍儿,平时可没少爬过刘寡妇家的墙,他说的话大家当然信。
众人笑得更欢了,有一两个不怕媳妇儿的也嚷嚷道:
「这话不假,我作证。」
「我也作证。」
「说得对,刘寡妇,你倒是说说三柱身上那刺青到底是啥玩意儿?」
刘寡妇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她心虚地支吾了半天,才说道:
「是老虎,不对是狼,我忘了,反正好大一片弄得跟真的一样,我不敢看,他还吓唬我,一会儿说老虎一会儿说狼的,我又没见过真的老虎、狼啥的,也不认识。」
刘寡妇对自己这回答很满意,不管那刺青是啥,一口咬定不认识,你能咋?
姚三柱不慌不忙,又问:「那你总看得见多大吧?呐,你给大家伙比划比划。」
说着还把他的后背冲向刘寡妇。
刘寡妇:「就那么大,大半个背上都是。」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还问。
姚三柱露出一脸女干笑:「得嘞,大家伙作证啊,看看我姚三爷背上的刺青到底是啥?」
嘚瑟地走到人前,把上衣麻溜脱掉,露出他光溜溜的后背。
众人赶紧把火把打得高高的,都伸长脖子往那儿看。
片刻有人出声了:「咦,咋啥也没有?我说三柱,你咋骗人呢?」
姚三柱嘿嘿笑了:「对,老子压根没刺青,刚才诓这个臭婆娘呢。」
刘寡妇一下子傻眼了,她不相信地冲过去自己看,结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找到姚三柱背上所谓的刺青。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连人家背上到底有没有刺青都不清楚,摆明了是在讹人。
感情这姚三柱还真是清白的,看来这刘寡妇就是看上人家里有钱,想要赖上人家。
众人一下子跟开了锅似的朝着刘寡妇又是笑又是骂,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姚三柱终于长舒了口气,慢悠悠穿好衣裳,没事人一样也看起好戏来,敢讹他姚三爷?老子倒要看看你刘寡妇今儿咋收这个场。
这种事要是放在老实厚道的姚铁柱或者姚四柱身上,或许还真说不清了,可是姚三柱什么人?就不是那能咽下哑巴亏的性子,这会儿见自己洗脱了冤屈,顿时恢复了人五人
六的模样,在人前咋呼起来,看热闹的人越多,他越兴奋。
姚福田咳嗽一声,示意都安静下来,然后道:
「刘寡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刘寡妇万万没想到她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结果这么容易就被姚三柱撇清了,很不甘心地看了眼姚三柱,然后又是不管不顾往地上一坐准备撒泼。
姚福田厉声道:「够了!好歹也是当娘的人,你自己不要脸了,给你俩孩子留点脸面成不?也不想想你干的这些事儿,将来你的孩子在村里咋活人?」
刘寡妇被这一吼吓得不敢撒泼了,她似乎也想起自己两个孩子,不由嘴一瘪,又赶紧用手捂住呜呜呜哭起来,这回是真的哭了。
姚福田厌恶地看了这婆娘一眼,抬头向姚铁柱、姚二柱道:
「两位兄弟,事情都清楚了,咱老三是个好的,都是这婆娘动的歪心思,你们看,这事咋解决才好?」
作为村长,出了这样的事自然得他姚福田做个决断,可是以姚家如今在村里的地位,怎么处置刘寡妇当然要先过问他们的意思。
这婆娘是啥样的人村里谁不清楚,早有人跟他说过把这个祸害撵出上姚村。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刘寡妇是远嫁过来的,听说娘家人早没了,身边还养着两个小孩子,真把人撵走孩子可就惨了。
再说当初刘寡妇的男人还在的时候可是个热心肠的人,左邻右舍谁家有个啥事没少帮过忙,不看僧面看佛面,撵人的事村里人还真做不出来。
姚铁柱、姚二柱自然清楚这一茬,不由也都犯难。姚三柱走过来大咧咧道:
「咋解决?当然是报官处置。呵呵,敢讹我姚三爷,那就要付出代价,这种诬陷人的勾当绝对不能轻饶了。」
刘寡妇一听他要报官,吓得浑身一颤也不顾得哭了:
「啥,这么点儿事你要报官?那个,三柱兄弟,我其实是跟你开玩笑呢,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
刘寡妇毫不含糊地冲着姚三柱跪下磕起头来。
姚三柱双手抱胸站在那里任她把头磕得砰砰响,等她停下来,才又说道:
「想叫老子饶了你,没门!大岳律例第三百零一条,诬陷他人者,杖刑三十,罚银五十两,这官,老子报定了,明儿一早就去县衙,刘寡妇,到时你可别跑了,老实等着县衙的官差来抓你。」
刘寡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