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发话道:「去把李郎中请来,给老四媳妇看看。」
对呀,总不能白巧儿说怀了就是怀了,总得郎中把过脉才能知道真假。
大林、二林得了指示立即跑出去,一盏茶的功夫就把邻村的李郎中请了来。
李郎中不慌不忙给白巧儿诊了一会儿脉,片刻功夫起身对老两口道:「恭喜老太爷,老太太,府上又要添丁了。」
李郎中说完话却看见众人脸上的表情一片默然,也看不出个欢喜,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怎么,这孩子不是姚家老四的?天爷,他这是撞上人家隐私了?
半晌陶氏问道:「几个月了?」
李郎中硬着头皮道:「已经两个多月。」
他还想说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眼下吃点药还来得及,可这话他哪敢说出口。
果儿心里已经了然,这种事白巧儿不至于撒谎,或许她就是等到怀孕以后,才叫娘家开起铺子的,这样就算他们这边追究起来,因为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呵呵,真是打的好算盘。
见大人都不吭声,果儿悄悄走到姚四柱跟前,扯了扯他的袖子。
姚四柱不解地看向侄女。
果儿暗暗翻了个白眼,没看那李郎中一脸便秘的表情,四叔再不说个啥,可就被人误会了。
果儿笑着说道:「四叔,你要当爹了,这可是大好事,瞧您高兴地都忘了给李郎中诊金。」
姚四柱恍然大悟,忙从口袋里掏钱,可惜他身上平时一个子儿都不装,自然掏不出来,只好求救地看向陶氏。
陶氏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荷包付了诊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递给李郎中。
送走了李郎中,姚家客厅里,众人三堂会审般在椅子上坐了一圈儿,姚四柱和白巧儿站在中间。
姚老爹:「说吧,到底咋回事儿。」
姚家孙子孙女已经生了一大堆,所以大家即便听见白巧儿怀孕了,脸上也没增添一丝欢喜,这会儿大家心思都在烤鸭铺那里。
白巧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老两口磕了个头道:
「爹,娘,是我娘家人不懂事,瞒着咱家在城里租了间铺子,也干起了烤鸭的买卖,抢了咱家的生意,是我娘家人不对,我这就回去说他们,叫他们以后别干这买卖了。」
众人起初见她不顾身孕直接跪在地上还有些担心,但听她说出来的话火气又蹭蹭上涨,于是都别过眼去不看她,包
氏则冷笑道:
「白巧儿,你老娘还真没白给你起这个名字,这张嘴还真配得上个巧字儿。什么叫抢了咱家生意?说的好像我们姚家容不下同行似的,城里卖烤鸭的不止咱们一家,我们怎么不管别人,单单找你娘家人算账,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在这儿说什么颠倒黑白的话?」
陶氏起初没听明白白巧儿话里的意思,但是包氏的话她听明白了,气得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冲到白巧儿跟前叉着腰破口大骂:
「好你个黑心眼的婆娘,这是仗着怀上了就敢跟我们耍心眼儿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你长得人模狗样儿的咋就不干人事儿呢,感情还是我们姚家欺负你们白家人了,我呸!不要脸的东西。」
陶氏骂起人来火力十足,喷出的唾沫星子溅了白巧儿一头一脸,白巧儿动都不敢动一下。
姚四柱在白巧儿跪下的时候也跟着跪了,他知道他娘的脾气,教训儿媳的时候最生气也就是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但从不会动手去打儿媳,所以见老娘冲着他媳妇开骂也不阻拦,低着头默默听着。
「......把我们家生意搅黄了,你娘家就发达了是不?可你别忘了,既嫁进了姚家,就是我们老姚家的人,老姚家败了你就能得了好,你肚子里的种能得了好?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是不是不想跟我儿子过了?」
陶氏越骂越气,若不是白巧儿一直低着头,她的手指头都能戳到白巧儿脸上去。
包氏在旁添油道:「我看她就是这么打算的,当初想着法子嫁给四弟,恐怕看上的不是我们四弟这个人,是我们家的烤鸭方子吧?」
包氏这话不可谓不诛心,姚四柱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眼神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媳妇。
白巧儿也吓了一跳,苍天可鉴,真不是这样的。
白巧儿头摇的拨浪鼓一般,顾不得嘴巴疼扭头对姚四柱说道:
「相公,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我娘家人开铺子的事,之前我真的不知道。」
包氏可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不知道?呵呵,我可是打听清楚了,你娘家租的那间铺子一个月一两半租金,你们直接付了一年的,加上买家什、鸭子这些东西,头一个月至少投入二十两朝上,你娘家啥时候这么有钱,二十多两银子说拿就能拿出来?」
白巧儿小声说道:「那是当初咱家给我的彩礼钱,成亲的时候我娘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