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屋子里,陈三新娶不久的媳妇儿饶氏听见动静,走到后窗推开窗户,就见到站在窗后一脸邪笑看着她的王家和。
饶氏非但不害怕,还半撑着身子斜靠在窗边,朝对方抛去一个半嗔半喜的眼神。等王家和进得前来,饶氏抿嘴一笑,压低嗓音道:
「冤家,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就不怕被人撞见?」
王家和轻佻地伸出手勾住饶氏的下巴:「勾人的小娘们儿,爷怕你等急了。」
饶氏佯装嗔怒地轻轻打掉他的手,却伸出一只胳膊把人往前一拽,王家和顺势从窗户跳了进去。
窗户重新关上,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男女的调笑声和淅淅索索的脱衣声。
夜幕完全笼罩下来,喧嚣的小镇渐渐进入静谧,又一道黑影无声无息从陈三家后院翻墙而入,这次回来的却是陈三自己。
陈三在城里一家赌坊当打手,平时都是下午离家去赌坊看场子,往往到后半夜才能收工回家。
昨天忽然有人在他面前说,他媳妇儿饶氏有女干夫,每晚趁着他在赌坊的时候,就在家里跟女干夫幽会。
初听到这事陈三顿时大怒,揪着那人的衣领准备暴揍一顿,没想到那人也是个练家子,不但没让他占得便宜,还信誓旦旦说是他亲眼看见的。
饶氏这个小娘们可是他颇费了一番力气,好不容易才娶回家的媳妇儿,怎可能任人胡说八道。
可是那人就连那两个人偷偷幽会的时间、地点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想想自己当初跟饶氏相识的过程,走的就不是寻常说亲的炉子,陈三心里不确定了,他本就是个火爆的脾气,既然有了怀疑哪能忍得住这口气,当下决定查个究竟。
这日出门前,他跟媳妇儿饶氏说了一句晚上要看场子不回来的话,就跟往常一样去了城里。
半路上却偷偷摸回来,避着路人绕到自家后院围墙外,翻墙进来,打算先藏在后院鸡窝旁边的柴火堆里,等着看究竟会不会真有女干夫。
没想到他翻墙进来后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就隐约听见屋子里传来异常的响动,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听得怒气直往上蹿。
这个家里就他跟媳妇儿两个人,他不在家,饶氏这小娘们儿跟谁在屋里头?
蹑手蹑脚走到后窗根儿下仔细听了一会儿,屋里的声音时高时低越发清晰,明显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那啥。
陈三脸上青筋暴涨,一双手不自觉握紧了腰间别的刀子。身为赌坊打手,平时打打杀杀的事情没少做过,竟然有人敢给他戴绿帽子,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陈三没有踹门而入,忍着怒火悄悄退到一旁藏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紧闭的房门才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王家和懒洋洋地系着扣子从里面往外走,饶氏跟在后面不舍地抓住他的胳膊小声道:
「冤家,以后做事小心一些,我家那口子要是看见人家身上的痕迹,疑心起来可就糟了。」
王家和不客气地在女人胸上捏了一把,凑近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听得饶氏更是娇羞不止,两人黑暗中又黏糊了一阵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王家和看着饶氏重新关上门,这才满意地往后院走去,刚走了几步,躲在一旁的陈三猛地窜出来劈刀就砍。
王家和感觉到耳边传来的动静,一个警醒就朝旁边闪躲开去,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借着月光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的面貌,杀机顿起,双方都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朝对方死命招呼。
王家和虽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却也是跟着家里的护院学过些拳脚功夫,两人硬碰硬起来陈三一时还占不到便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回合后刀子竟
然落到王家和手里。
等饶氏听见外面的动静跑出来,就发现王家和拿着一把刀愣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上则仰面朝天躺着一个人。
「啊——」
饶氏一声尖叫,王家和清醒过来,他扔了刀子转身就想翻墙往外跑。
没想到刚翻到一半,小腿处突然一麻,似乎有石子击到他腿上,顿时跌了回去。
饶氏的尖叫一声接着一声,周围刚躺进被窝的左邻右舍听到声音顿时感到不妙,不一会儿就有人开门出来看怎么回事。
大家寻着声音走到陈三家门口,都犹豫着不敢进去了,这陈三是在城里赌坊当打手的,平时见了左邻右舍虽然也算和气,可毕竟蛮横霸道的名声在外,大家伙见了他多是躲着走的,鲜少与之有来往。
这时人群中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好像出事了。
说着毛毛躁躁上前推门,几下子竟然把门给推开了。
那年轻人直接跑了进去,大家见有人带头也跟在后面进去看。
于是众人很快发现院子里惊魂失措的饶氏,后院还有一个正拼命想要翻墙逃跑的人。
先前出声的那个年轻人几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