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对这对爷孙也有些印象,那个叫天佑的小男孩也就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又瘦又小,前些日子,家里雇村里的孩子们捡拾鹅卵石的时候,这爷孙俩可是从头到尾都跟着一起干呢。
现在姚老爹见家里要雇人看荷塘,立马想到了他的老伙计。这事要是办成了,李老头爷孙俩以后就有了不漏雨的房子住,还能吃上饱饭,姚老爹心里也高兴。
如今他家过上了好日子,既有了能力就要拉一把穷兄弟,这可是积德的大好事,姚老爹当即出门去找他的老伙计商量。
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李老头现在住的地方只有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那屋顶多年不曾修葺,一到下雨屋子里面就跟水帘洞一样,都快无法住人了。
听姚老爹说明来意,李老头当即感激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拉着外孙,叫孩子给姚老爹磕头,慌得姚老爹忙把孩子扶起来。
李老头这里也没多少家当,就一卷破被褥,几个没了边沿的锅、碗,姚老爹帮着一块儿收拾,很快就搬了过来。
刚盖好的新茅屋还有些潮湿,不过眼下天气越来越热,里面的炕和灶台盘的早,已经干透,而且荷塘边四面空旷通风也好,所以屋子完全可以住人。
李老头爷孙俩搬过来以后,姚家每月给这爷孙俩送过来足够的米、面,还有一百文工钱,爷孙俩以后的生活算是安定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变化李老头自然感激不尽,所以对于看荷塘这份工作特别精心,眼下荷塘里的莲藕还没有长成,基本上没什么活干,李老头便拿起扫把,每日把荷塘周围,新宅门前这一大片扫的干干净净。
小天佑也很懂事,每天跟在爷爷身后拿着小扫把像模像样地扫地,姚家人都稀罕这个小家伙,每每看到他都会从兜里掏出几颗零食送给他。
等新宅收拾完毕,姚家很快也挑好了日子打算搬家。
姚三柱跟包氏眼看全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心里又不舒服了,两人大眼对小眼,愁得一筹莫展。
按说,这盖新宅子的钱都是他们三房出的,相当于这就是他们三房的财产。可是因为没分家,那就得全家一起搬进去住,问题是日子久了,这房产的事还能说得清楚?
万一几年后老两口糊涂了,偏心老大一家子,要把这宅子留给长房长孙,怎么办?
每每想到这儿,姚三柱跟包氏两颗心就跟那井里的吊桶似的,七上八下,挠抓得难受,偏偏不敢开口说什么。
照以往的经验,他们要是敢在老两口跟前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比如提前写个财产证明的文书啥的,非得被老头子揍死不可。
唉!想多了都是泪。心里再难受,还得打起精神收拾东西不是?
他们不清楚的是,这会儿的姚老爹跟陶氏两人,其实心里也难受的紧。
当然老两口的难受跟三房那两个不一样,他们是因为舍不得老宅。
这些日子姚老爹就喜欢背着手,站在院子里前前后后看来看去,感慨岁月催人老;
陶氏则动不动拿着小铲子往后院菜地里跑,虽然新宅里也专门留了种菜的一小块地方,可她就是舍不得扔下眼前这片菜地。
还有旁边的鸭舍,猪圈,这些都是不能搬过去的,只把牛棚挪到新宅去,在新宅里专门圈了个小院子,里面盖上大大的牲口棚,备着以后还要多买几头牲口。
前面那棵上百年的皂荚树,每年家里收集起来的皂荚,磨成粉末洗衣裳干啥的,一年都用不完;
后院这两棵枣树,到了秋季结出的枣子又多又甜,到了收获的季节,她会让儿子、孙子们把这些枣子都收下来,能卖的卖掉,剩下的用来哄孙子,晒干了蒸枣馍......
包氏把老两口的不舍都看在眼里,主动安慰道:
“娘,您要是舍不得,常回来转就是了,再不济回来住几天也行。家里还有四柱跟麦穗娘两个住着呢,他们肯定会把老宅照顾的好好的,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包氏最想说的是您要不放心,不如跟他们一起留在这里。可这话也就是心里想想哪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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