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算完账,众人一听皆沉默了,这么一算,似乎大家不出去卖书包都说不过去。
姚老爹看向果儿:“那你想叫谁去?”
果儿早有打算,见姚老爹问便说道:
“把我三个堂哥抽出来就行了,书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大伯娘、二伯娘还有我娘跟小姑她们都出去卖,这一波卖完了,估计城里也会有差不多的书包出现,以后不再卖了。”
说白了,书包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生意也就适合一锤子买卖。
众人商量了半天,终于定下来,家里雇几个短工干活,把几个孙子抽出来跟着去卖书包。趁着大家都在,果儿趁热打铁进行了人员分配。
何氏带着二林跟荚儿一组去三阳镇的私塾;大林年纪长些也懂事,就跟着麦穗和小草去稍近一些的梓阳镇;
刘氏带着三林跟豆儿去最远的吴起镇,因为刘家在那里有家亲戚,到了那儿若有什么事的话也能找人说上话;
最后包氏带着果儿、皂儿去城里的莱阳学馆摆摊。
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没有意见,于是把所有的书包都拿出来,商量着分成三份,果儿这一组分到的最多。
因为她们去的地方是县城,考虑能在县城的学馆里上学,绝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手里的零花钱自然水涨船高。所以果儿这一组除了拿一些粗布和细棉布的书包,大部分都拿成绸缎的。
翌日,一大早吃过饭大家便准备出发。
姚三柱竟然主动走到包氏跟前,替她背起放满书包的竹筐,笑得一脸谄媚道:“呵,还挺沉的,不如我送送你们,别把我媳妇儿累着了。”
姚老爹脸一沉:“放下!老老实实下地干活,敢出幺蛾子看老子怎么揍你兔崽子。”
姚老爹现在管教起这个儿子来一点都不客气。
姚三柱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包氏背起竹筐,带着果儿跟皂儿出门了。
到村口等了一会儿,几人才坐上牛车往县城而去。
莱阳学馆设在县城西边一处较为冷清的街道上,说是冷清,只不过这条街两旁是几户大户人家的宅院,走到尽头才是学馆门口。
平常这条街道里除了进进出出的先生和学子们,很少有外人过来,所以显得比较冷清。
三人一路问过来,到学馆门口转了一圈,发现门口修建的还挺宽敞气派,高大的石头牌楼,两边各放着一个硕大的石狮子,左右还种着一排四季常青的绿植,庄重又不失风雅。
学馆自然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的,更不能摆摊,离中午下学还有一段时间,果儿观察了一会儿,决定把她们摆摊的地方放在街道口。
反正学馆她们又进不去,下学的时候里面的人还是要走出这条街道的,不如摆到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还能多卖出去几个书包呢。
于是三人重新返回街口,找了个地方把竹筐里的书包挨个拿出来。街道上没有那么多树,没法像在十八里铺的私塾前那样,用竹竿把书包挂起来供人翻看,她们只能在地上铺一张准备好的薄毛毡,摆在地上对着来往的行人叫卖起来。
很快就有路人围过来看稀奇,见果儿跟皂儿两人背在身上的书包觉得挺新鲜,看了一会儿就有问价的。
果儿报上价钱,有人开始讨价还价,一会儿功夫卖出去了两个单肩包。
两个巡街的官差走过来,还没走到跟前就冲着三人喊道:“谁叫你们在这里摆摊的?这么不懂规矩,赶紧收拾了一边去,再不收拾起来,小心把你们的东西都没收了。”
包氏一看来了两个官差,说话的声音不由发颤:“两位官差大哥,我们乡下人做点小本生意不容易,看路边也有卖东西的就以为这里能摆摊儿呢,这......”
其中一个官差说道:“还挺会看的,那人家交摊位费的时候你看见没?要想在这儿摆摊也行,一天二十文,掏钱吧。”
包氏傻眼了,她之前只在县城帮家里买过菜,菜市场的摊位费是一天四文钱,这两个官差一开口就是二十文,咋不抢钱去?就是口袋里有这些钱她也不舍得拿出来。
果儿眼尖,觉得其中一个官差瞧着面熟,便上前道:“这位大哥,我见过你,上次你跟我堂叔到我们家吃过饭,还帮我们家办过案子呢,我堂叔叫姚福山,也在县城衙门里做事。”
那官差一听果儿的话愣住了:“你是?”
“我叫姚果儿,我家在下姚村,我爹叫姚三柱。”
上次这个官差跟着姚福山去下姚村,查的是姚三柱和包氏被打的案子,虽然没有跟姚三柱过多见面,可是名字很熟悉,听果儿已提醒,立马想起来了。
那官差一拍脑袋说道:“原来是你们家啊!”
那官差当初跟着姚福山在姚家好吃好喝一段日子,后来案子破了,临走还得了姚家一笔不小的赏钱,对这家人自然记忆犹新。这时候认出来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