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姚老爹心里盘算的不过是在自家院子里的空地上,东西厢房旁边各加盖两间屋子,把牛棚拆了挪到后院去,先给小儿子和麦穗母女两个安置好,这样就能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至少以后三四年内家里的屋子还是够住的。
可是,怎么听果儿的意思是重新买一块宅地盖整个院子?
果儿:“是的,爷、奶,咱既然要盖房子,就一次性该得好好的,重新买块宅地,盖一座两进的大院子,再盖上足够多的屋子,到时候我们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多好啊!”
“好啊好啊,太好了我赞成!”
门口突然传来五林兴奋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就见三个林不知什么时候从外边回来,正叠在一处扒着门框偷听呢。
“我也赞成!”
“我也......”
三个林其实刚从外头回来,正好听见果儿最后两句话而已,都没弄清楚是什么事,便一个个兴奋地举着小手表示赞成。
大人们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一边儿玩去,就不再理会这三个小子了。
他们不过是玩得渴了回来喝水的,对大人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于是自顾去堂屋倒水喝。
姚三柱兴奋地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儿呀!果儿,你既然能这么说,是不是买宅地、盖房子的钱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说闺女,你现下到底存了多少钱?跟我们说说,爹给你估算估算看够不够?你别看爹别的上头不行,这怎么花钱哎呦......”
姚三柱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热辣辣盯着果儿,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话没说完冷不防被姚老爹拿烟袋锅子狠狠抽了一下。
一回头见老爹狠狠瞪着自己,姚三柱硬是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但还是不服气地小声嘟囔了几句。
姚老爹见他消停了,这才咳嗽一声,目光在一家大小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皱眉对果儿说道:
“果儿,爷知道你心里有成算,可是这买宅地,盖大院子要用到的银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眼下咱家的日子虽然比以往好过不少。
就拿这桌上的吃食来说,唉,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咱家饭桌上的杂粮窝窝不见了,顿顿都是白面馍馍,还有大鱼大肉也是三天两头的吃,要说咱家现在的日子,真真过得跟地主家比也不差啥。”
姚老爹顿了顿,有些感慨地继续说道:“说到房子,咱家眼下是得盖房,我思量着,把牛棚拆了放后院儿去,就在东西厢房旁边挨着各加盖一间,到时候东边那间给四柱成亲用,西边的就给麦穗吧。”
姚老爹一口气说完,看着众人仿佛在征询大家的意见。
大家静静地听姚老爹说完,心里都暗暗赞成,这主意靠谱,这才是他们庄户人家惯常的思维方式。
至于果儿说的那些,不是他们不支持,而是离他们的现实生活太遥远了,他们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想通了这一点,不等儿女们点头,陶氏率先响应老伴的话:“你们爹说得对,盖房是件大事得好好计较,果儿呀,你说的那个,太那啥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真成财主了。还是听你爷的,把钱省下来往后干大事,啊?”
包氏听陶氏跟女儿说话的口气,嘴角不由一弯,婆婆现在对果儿说话愈发客气了,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一点。当然,这是好事,果儿在家里的地位越高,她这个做亲娘的自然乐见其成。
姚老爹对老伴说的话深以为然,他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家里刚刚送几个小孙子出去念书就已经很招摇了,再买宅地盖院子的话,他自己心里都接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他计算了一下老伴手里攥着的银钱,开年送几个小孙子上私塾支出了一大笔,剩下的没多少了,自家院子里加盖两间屋子没有问题,若是另买宅地建新屋,只能指着果儿掏钱了。
这种需要大宗花销的事,姚老爹实在觉得还是从公中出钱心里才踏实,哪怕公中的钱大部分都是靠果儿得来的。
对于老两口的顾虑果儿其实心知肚明,可是她已经做了决定便不打算更改,于是不紧不慢给大家分析:
家里现在住的是几十年的老院子、老房子,所有的房子屋顶上没有一片瓦,年年秋季的时候都需要翻修加茅草;
家里人多房子越来越住不开,就算按爷说的在院子里加盖两间,眼下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等到四叔的新媳妇进门以后,几个堂哥也到了成亲的年龄,是不还得考虑房子的事儿?所以还不如一劳永逸。
而且家里来年还要置办绣工作坊,说不定随着发展,将来的作坊会越做越大,总不能每年都办到别人家里去。
姚家现在在大家的印象中已经爆发起来,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不如放开胆子把日子过得更加红火敞亮,时间长了,村里人也就看习惯了。
据她的观察,上姚村耕地紧缺,但凡有人家买新宅地,村里自然都是往村后树林的方向,沿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