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彭和张掌柜两人呆愣地看着果儿从后院小灶间里,抱出她熬制的那一罐红油,还有一小包青辣椒。果儿一张小脸又烧又红,没办法,这两样东西她实在舍不得。
果儿厚着脸皮开口:“呵呵呵,子彭哥哥,你看,这红油,还有青辣椒,那个......”
张子鹏反应过来,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没关系,你喜欢的话尽管拿,青辣椒不值钱,这红油还是你自己弄出来的,想拿就拿走,我们照着方子再弄就是。”
张掌柜也热心地上前道:“是啊,果儿姑娘,这青辣椒并不稀奇,府城咱们东家专门供菜的庄子上就有种的,不过是种在大棚里的,咱们莱阳城目前没有冬季种菜的大棚而已。”
而且知道了红油的做法,张掌柜乐得大方,他还指望小姑娘能折腾出更多的做菜方子呢。
果儿想想也是,这个时代要想种大棚菜,没有一定的财力是实现不了的,所以只有大户人家才会不吝钱财弄一个大棚出来,只为冬天有新鲜的菜蔬吃。
再次谢过两人,果儿抱着宝贵的青辣椒和红油重新做回车上,马车这才一路往后街方向驶去。
车夫对城里的路很熟悉,很快马车停下来。果儿掀开车帘,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一家店面门前悬挂着的幌子上醒目的“陈记”二字。
果儿兄妹跳下马车,车夫殷勤地上前指着店面给她看:“小姑娘,这就是陈记。”
果儿兄妹几个朝门口走去。
进了铺子,几个店伙计正在忙碌,见有人进来都停下准备上前招呼,看清是几个半大孩子,伙计们脚步迟疑下来。
“你们是要买木器?”其中一个开口问道。
果儿:“小二哥,请问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个叫何栓子的学徒?我们是他的表弟妹,特意来看他的,还请小二哥行个方便。”
原来是找人的。那伙计腹诽着,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是找何栓子的?他这会儿正跟着师傅忙活呢,没空出来见你们,要不你们等晚上店里不太忙的时候过来,兴许能见到。”
晚上?兄妹几人一听脸上都露出失望的神色,他们哪里能等得到晚上呢。
果儿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走上去塞到那伙计手里:
“小二哥,我们是从乡下过来的,下午就得回去,你看能不能帮我们传个话?就见一面绝不耽误多少时间的。”
另外两个伙计看见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那伙计把钱塞进怀里说道:
“好吧,我去帮你们看看,不过里面若是太忙,师傅不一定会同意他出来的。”
果儿几个高兴地连连道谢,看着那伙计进去,都伸长脖子等在那里。
不一会儿,就见那个伙计出来,后面却没有何栓子的身影。
“对不住了,店里这会儿太忙,师傅那边正缺人手着呢,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店里有店里的规矩,你们还是等下次再说吧。”
兄妹几人听了不由大失所望,大林不死心又上前说了几句好话,那几个学徒干脆不耐烦地往外赶人了,没办法,几人只好垂头丧气往外走。
重新回到车上,车夫赶着马车往锦绣坊驶去。
果儿见坐在对面的大林跟皂儿两个都皱着眉头,不由开口劝道:
“大林哥,皂儿姐,没事的,听说当学徒都这样,没什么自由,要不等下回咱们进城的时候再来,他们总不能每次都不让咱们见。”
“嗯,我知道,就是不知回家该怎么跟娘说。”
大林想起何氏在家里时嘱咐他的话心里就不好受。何氏让他进城后一定要去看看表哥,在铺子里过得好不好,可是他们却连人都见不到。
刚才在聚香楼听到关于陈记那些不好的传闻,大林心里更是沉甸甸的不好受,栓子毕竟是他的亲表哥。
进了锦绣坊大门,果儿看一眼富丽堂皇的店面,对大林兄妹目瞪口呆的表情已经习以为然了。
她咳嗽了一声,用手指捅了捅皂儿的腰,皂儿回过神来,红着脸跟在她后面往里面走。
穆大娘看着摆在桌面上满满当当的一堆绢花、荷包等物品,一一拿起来看得很仔细,脸上的表情愈发满意。
当初她给了果儿这个小姑娘多少材料心里可是有数的,按说要做出这么多绢花已经是极限了,偏偏这小姑娘还能拿出花样如此别致的荷包和团枕来,可见心思极巧。
就说这两个抱枕,一般富贵人家用的抱枕,上面图案多是些富贵吉祥,花团锦簇的繁杂式样,可是果儿姑娘这两个抱枕,细看是用碎布拼出来的,上面竟然活灵活现绣着几只憨态可掬的小奶狗,这样与众不同的花样,拿出去肯定受欢迎。
不过,与其把这两个抱枕卖掉还不如送回府城张家,张家的几位小公子若是见了肯定喜欢的紧。
果儿这次带来的花样子,一共十六张全都是牡丹图样,比